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血海炼狱般的一幕……

依然深深地刻在脑海中，令人心有余悸。

“女帝大人，您刚才好凶啊！”

倒是饕餮缓过来几分，一脸后怕之色，“在那个地下黑市……所有人都被您杀了！”

“差一点，您就要把我们也……呜呜……”

说到这里，穷奇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大人，您好像走火入魔了。”

他把饕餮拖到一边，赔笑，“刚才发生的事，您都不记得了么？”

“走火入魔……”

龙薇扶着额角，头痛欲裂。

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记忆，似乎出现断裂，缺失了一部分。

越是努力去回忆，就越是痛楚难当。

——仿佛，连灵魂都要被硬生生扯碎一般。

可是……

之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两个小女奴被虐杀，到踏平地下黑市，再到遇见银发少女……到这里，记忆就彻底中断了。

“对了。”

想起那个银发女孩，龙薇心头忽地一颤，“她……死了么？”

按饕餮所言，

除了他们几人，

整个地下黑市，已经化为了一片死域。

既然如此……

一个脆弱不堪的凡人，又怎么可能幸存？

不知为何，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涌了上来……慢慢地，湮没了龙薇的整个身心。

……许久许久以前，她也是那样一个小小的孩子。衣不蔽体，瑟缩在囚笼中，心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时光轮转，沧海桑田。

如今，她已经成为了无上至尊。纵横人世，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然而……

即便如此，

她，却还是连一个渺小的凡人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