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去匆忙，龙薇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直到现在才发现，竹楼前的荷塘里，开满了血色红莲。

灼灼其华，红颜祸水。

“已经是冬天了。”

她在水畔停步，随口问了一句，“这些莲花，还没有凋谢么？”

“嗯。最近天气冷，的确很难种活。”

冥王说，“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在池塘底下铺满了暖玉。用暖玉影响水温，效仿出盛夏的环境。”

“真是无聊。”

龙薇淡淡地说。

大多数时候，冥王都是一幅恬静淡然的样子。莳花种草，水畔听钟，仿佛与世无争的隐士。

但偶尔，他又会流露出极其疯狂的一面。仿佛和全世界对抗的亡命之徒，黑瞳中燃烧着乱世的火种。

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哟，说得也是。”

对于龙薇的嘲讽，冥王显得风轻云淡，“一直忍受我这么无聊的男人……阿薇，还真是辛苦你了。”

“既然你不喜欢，”

他顿了顿，作势对一池红莲抬起手，“那么，全部毁掉怎么样？”

“不必了。”

下意识地，龙薇抓住了他的手腕。转过视线，冷淡地道，“你想种就种好了……”

“对你的私人爱好，我没有要干涉的意思。”

最后一线霞光，映照在她冰雪般的容颜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两颊上，仿佛泛着淡淡的绯色。

“……呵。”

冥王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抚龙薇的脸颊，“我说……”

“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