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叹息了一声。
君狸沉默了,这些她也是不知晓的。
或许她也不该对喜欢的人,有过多的信任。
她因着这信任,从不去多想、多怀疑他。
她宠着他,纵着他。
没想到这结果,反而让她无法承受了。
君狸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疼不疼。
她只是感到浑身都冰凉得紧。
“想来你也是不知道的,我和苏染哥哥这百年来,做了多少努力,这才为他争取了一个回到魔界的机会。”
林舒窈慢条斯理地接着说道。
“眼下我们就要走了,只是苏染哥哥却还是重情义得很。我料定他定是不忍心伤害你,必然会对你说些谎话,来安慰你。只是他可以这样做,我却不能。”
林舒窈将话说得重了些。
君狸咬了咬嘴唇。
她实在也听说过不少,书生一朝考上状元郎,就抛弃糟糠之妻,娶了公主的事。
她君狸这时,恐怕还比不上那所谓的“糟糠妻”吧。
毕竟这百年,洗衣、挑水、劈柴、做饭,这些事情,她一样也没有为苏染做过。
“你应该明白,他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林舒窈瞟了君狸一眼,毫不在意地说着。
“我知道的。”
君狸开口说道。
“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自然也不会去拖累他。他要走,走就是了,我不拦着。”
君狸认真看着林舒窈。
林舒窈神情淡漠:“只希望君姑娘,说到做到才好。”
说着,她站起身,向前倾着身子,凑到君狸面前:“但愿你不要妄想,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她离得太近,近到君狸这时都能够闻见她身上的香气。
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同她身上张扬的红衣倒是不同。
是很幽静的,兰花香气,像她的眼睛。
君狸琢磨着自己这时,到底是应该哭哭啼啼地挽留苏染,还是应该大气地“为他好”,选择放手。
只是或许她哪样也是做不到的。
君狸从不觉得自己会是那种将事情闹得很难堪的狐狸,也不觉得自己有脸面活生生地拆散一对鸳鸯。
只是这百年来,她付出的,并不比苏染少。
如果君狸是男子,而把苏染比成是一个妇人。
那他大概会比所有最最矫情的妇人加起来,还要更糟糕,更加难伺候。
“你让苏染,亲口来对我说。”
君狸听见自己很冷静地这样回答着林舒窈。
“便是我有什么不是,也要自个儿来对我说才好。”君狸颇为诚恳地看着林舒窈。
“好啊,”林舒窈意味深长地瞧了君狸一眼,“他一会儿就来了。”
“只是......”
她斜斜地朝君狸望了一眼。
这一眼当真是万种风情。
君狸有些沉默地想,若是她是个男儿,此刻怕是骨头都酥了吧。
“你要记住,”林舒窈悠悠地开口说道,“男人的话都是当不得真的,便是他对你有几分怜惜之意。也不过是因着,君姑娘你姿色出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