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凌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容姑娘,你这妾室,似乎与你那张画皮有几分相似?”
前不久,她还说她那张画皮,与她的心上人有些关系,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妾室?
那她的夫君呢,这也说不通啊?
普天之下,有哪个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夫人,左拥右抱的?
君狸干笑了一声,她本就有意要捉弄容瑾,谁知就被苏北凌毫不客气地给戳穿了。
不过,她也不急,转念一想,便道:“我的夫君,如今年岁渐渐地大了,早就年老色衰了。我对他的爱意,也就一日一日地淡了下来。我夫君贤惠,便做主给我纳了一房妾室。由于他不愿我就此忘了他,这房妾室,还与我的夫君有几分相似。”
她这话,倒是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
苏北凌却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的,他又颇为疑惑地朝容瑾看了一眼。
这男子的容貌、风度、气质样样不差,便是与他相比……
苏北凌极不情愿地发现,容瑾的模样,着实是与他不相上下的,或许还要强上一点,也未可知。
只是各花入各眼,容瑾这模样他看着好,不过是由于他谦逊。
在旁人看来,容瑾或许还差他甚远呢……
苏北凌这样一想,心里便松快了一些,却更不愿相信,容瑾这样的人,会心甘情愿地当一小小妾室了。
苏北凌疑惑地给容瑾抛了个眼神,试图偷偷摸摸地从容瑾这打听点消息出来。
容瑾却轻笑着摇了摇头,垂下眼去,低眉顺眼的模样,不再说话,似乎是贤良恭顺极了。
苏北凌见此,便心头大定,误以为容瑾是肯定了他的猜测,便信心十足地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人品不凡,怎么会是你的妾室?他脾性好,不忍让你丢脸,不跟你计较。你也不能这样无礼,胡乱侮辱别人吧。”
君狸有些好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容瑾,反问道:“我……欺负他?”
苏北凌莫不是病入膏肓了吧,听说亲娘有孕的时候,若是中了毒,那孩子一生下来,便就是身上带毒的。
从小就会体弱多病,哪怕是侥幸长大了,寿数也不会太长久。
这宫里女子这么多,就算王后娘娘三千宠爱在一身,地位稳得很,也保不定有宫中女子的怨气,会殃及到她。
便是王后娘娘中了什么毒,也说不上是意外。
故而在君狸看来,苏北凌这便是从幼时,就浑身是毒的,而且这毒,定然绝非凡品。
不然苏北凌怎么会帮着容瑾说话呢,才刚见容瑾一面,就以为容瑾是天大的好人了?
君狸本来心里就有些闷,这会儿更是忍不得,便开口说道:“分明就是你傻,连这点端倪都瞧不出。他是我的表弟,是我从小带着长大的,情意深厚。他心悦我,故而连做小也愿意,这有什么不寻常的?我何曾欺辱他了?我是他妻主,他受了委屈,我疼爱他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舍得欺负他了?”
君狸还记得要圆了方才那个谎,绝不肯服输的,便借了南宁国的说法,好将苏北凌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