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意思是?”
钟宛灵深知她的性子,本还有些担心,钟宛秋会不许她与沈誉在一起,却没想到钟宛秋却是在鼓励她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容瑾可以,你便也可以。更何况,那沈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柳妖,身上还背负了诸多因果,哪里能比得上我花容月貌的妹妹。”
钟宛秋将钟宛灵搂在怀里,眼底满是深意。
钟宛灵喜欢沈誉,就暂且让她喜欢好了。
索性那沈誉,也不像是有大本事的。
就算出了天大的事,她也未必不能掌控。
钟宛秋看人,从来都是没走过眼的。
只有一回,她是走眼得厉害,那便是容瑾那一回……
钟宛秋空洞的眼里,此时波动得厉害。
她实在有些不甘,本以为成就不会太大的那个人,如今却走到了这样高的地方。
让她怎么也够不着……
只是,涂山卿的仇,她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就算不是容瑾的错,但他袖手旁观,也是罪孽……
被钟宛秋所惦记着的容瑾,这时正在与君狸大眼瞪小眼。
君狸努力睁大眼睛,自觉像是铜铃一般,这时也有些酸涩得难受。
只是,她实在不愿意在容瑾面前落泪。
那倒像是她露了怯似的,平白就输给了容瑾一筹。
君狸这样想着,便轻咳了一声,眨巴着眼睛,故作淡定地说道:“你说我离开的那日,该怎么死,才能死得好看一些,不会堕了颜面?”
容瑾愣了愣,眼睛笑成了月牙儿,随即语气温柔地问道:“你想怎么死?”
两人的对话,颇有些奇怪。
蹲在角落里,无聊地就快要挖洞的谢了然,有些茫然地吐出了嘴里叼着的鸡骨头,就想取笑两句。
君狸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很快瞥了谢了然一眼,没给他插嘴的机会。
“我要死得好看一些,”君狸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脸上一定要溅上几滴热乎乎的血,衣裳也要穿素色的,溅上大片大片的血花。要用一柄细长的剑,寒光四射那种……”
君狸说着,又在自己心口处比划了一番,才又接着说道:“要从这里,才好快一些。我最怕疼了,委实不愿意再多说几句话。若是伤口小了,我一时半会儿的,疼得麻木了,还得与苏北凌作别,实在煎熬。”
容瑾听到君狸这般描述,就忍不住皱了眉,有些不忍心听下去了。
“这倒是不必如此,”容瑾开口说道,“只需要让苏北凌知道,你是因为他才死的,便好。”
君狸踌躇了一会儿,她最是怕疼,能少些麻烦,当然是好事。
只是……
君狸忍不住问道:“倘若,这戏演得不够真,苏北凌不肯相信。岂不是反倒不美,从前做过的许多事情,也都一并白做了?”
谢了然也急忙点了点头,小鸡啄米似的,眼巴巴地看着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