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已经这般有心机了。
容瑾这镇定自若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五岁的孩童了。
就算那些饱经世事的老人,却也是没有他的这分沉静。
“容瑾……”
君狸下意识地轻唤了一声,鼻尖却忽然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想起那君诺所说的,容瑾昨日才挨了一回打,心里就有些难受了。
君狸立刻就要扯开了容瑾的被子,想要看一看容瑾的伤势。
容瑾却干脆利落地按住了君狸的手,声音凉凉的,故作不解地问道:“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君狸也没怎么在意,容瑾若是不阻拦,便不是容瑾了。
她也没太在意,便轻声说道:“我听说你昨日挨了打,想看看你的伤。”
“是吗,”容瑾弯了弯嘴角,很好地掩盖了眼底的那一丝厌恶,“姐姐,你真善良。但,你是女子,我是男子。男子的身体,是不可以随便给人看的。”
君狸闻言,身体立刻就僵了僵。
她只当容瑾是个稚童了,还未曾考虑到这一点。
要知道,从前在青丘的时候。
她不止是给容瑾上过药,还帮他洗过好几回澡呢。
就算这小子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
只是没曾想到,这小子却是个有贼心和贼胆的。
早就惦记上她了。
“你若是有顾虑,我便……蒙着眼睛给你上药吧。这样便不算看到了。”
君狸本想把药给容瑾,让他自己上药的。
但她转念想到,容瑾伤到的地方,委实有些不便,这才改了说辞。
容瑾缓缓地松开了握住君狸的手,冲着她咧嘴一笑,便道:“那好吧。”
他松开手之后,君狸才发觉自己的手腕上,多了几条红痕,还在隐隐作痛。
君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地拉开容瑾的被子。
却见他的大腿连同背上,全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了。
她不觉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是谁伤了你,怎么这样重?这衣裳,该如何脱得下来?”
容瑾淡淡地扫了君狸一眼,语气阴冷地说道:“姐姐若是不打算给我赎身,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了。平白激起了我对这里的怨气,却又救不了我。岂不是会让我过得更苦么?”
容瑾不由得对君狸有些不屑。
她还真当他年幼无知,什么都不懂呢。
这些个骗男人的法子,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横竖这世上的女子,就没一个是好的。
他就算死,也绝不会喜欢上女子的。
更何况,这女子还总要让他去生儿育女。
他可是最怕疼的了。
“你这屋里,有剪刀吗?”
君狸在容瑾的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烛火刀片之类。
容瑾嘲讽似的笑了笑。
这女人来他这里之前,怎么也不多打听打听?
他向来不服管教,也不愿意去学那些床第之间的功夫,早就被那楼里的妈妈给厌弃了。
直恨不得他早早地死了才好,也好省下一口饭吃。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