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最大的房中,三人正相谈甚欢。
白衣公子执杯相请,凯凯而谈,笑容张狂却不失优雅风度。两个少年郎有一搭没一搭的答着话,这话答得,似答非答,似问否问,令人丈二摸不找头脑。
妙娘子坐在旁边,举着酒壶为三人满酒,皓腕若隐若现,浓郁香气扑鼻,景色香艳诱人,可房中三人皆无人欣赏,浪费了一翻春光。偏偏这三人闲聊就如鸡同鸭讲,上句不接下句,她根本搭不上嘴,尴尬的不得了。
酒过三巡,白衣公子一杯下肚,笑问:“本公子行走江湖已久,从未听说两位少侠的名号,还望两位不要吝啬赐教。”
“我二人不过这渝江边上默默无闻的小野孩,不劳公子惦挂姓名!”
白净少年看了眼干坐着的妙娘子,话题一转,笑意吟吟道:“这位美人便是妙娘子?果然人美似娇花,一笑能勾魂,叫人放在手心怕丢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难怪那位大胡子为搏美人一笑,两次大闹万花楼了。”
“是呀,这位美人使我一见倾心,着实难以割舍!”
谈起妙娘子,白衣公子回过头,温柔似水的目光落在美人的身上,双眼之中含情脉脉,似假情真,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哎呀!”妙娘子红了一张俏脸,飞快站起身,“酒快喝光了,妙娘去为三位公子再取些过来!”
目送妙娘子出门,房门关上后,白衣公子笑吟吟回过头来,似有若无的目光紧紧擒住白净少年,不放过他的分毫异动。
“老实说吧,姓卢的小丫头,是谁派你们来?”
他早就看出来了,方才两次提醒他小心的那把声音,正是与这两个少年同行之人。虽然他并未露面,但单凭刚才暗器打偏胡一刀的全力一击,并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份内劲一看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皮肤黝黑的少年是常年经晒,一看就是海上生活的渔夫;这个小丫头,一点不遮掩相貌,白白净净,皮肤细嫩,怎叫他能看不出来这就是个丫头?
再加上方才卢晴儿说了一句“渝江边上默默无闻的小野孩”,渝江最出名在于曾经死过众多渡船人,那就意味着尸体上画上一个上字,意成卢字,故眼前二人就是卢姓。
两个少年怔愣住,互相对望一眼,还是白净少年反应比较快,笑道:
“慕容公子,难道你不相信我二人是来自胡闹派?”
没错,这两个少年郎,正是跟魏宁之下山回家,途经万花楼,偷溜进来找师父的卢家兄妹,卢钰与卢晴儿二人。
至于为何他二人会出手相帮?
要说起来,还要说回两个时辰以前。
在胡一刀与白衣公子起了争执的时候,他二人溜进了内廊寻找匆匆进来的师父魏宁之,熟知全无踪影。
就在二人准备离去时,就见白衣公子被一群彪形大汉围在中间,其中一人还对他下暗手,形势危急。
就在这时一道细响引起了二人注意。
原来就在方才,白衣公子差点就被人背后用刀偷袭,几乎劈成两半时,一道暗器射来,将刀锋打偏,顺便将人也解决掉。
二人一看这种手法便明了,出手的正是自己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