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预料中的含情脉脉并没有出现。
对方甚至砰地一声,将二楼临河的窗户反锁起来。
孙越西有点尴尬,也带着那么一丝难堪。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
越西划着船,距离宁家临河的楼阁愈发近了。
然后他举起舟楫,踮起脚尖,使劲地捶打小薇二楼闺房的窗户。
砰砰砰!一连串响动。
结果,小薇理也不理,径直拿着随园食单的书籍,躺在床铺上,就着一盏台灯慢悠悠地翻看。
越西气得够呛。
这时,季愁听到隔壁卧室的响动,急忙跑了过来。
“小薇!怎么回事?是不是外面风太大!你窗户没有关牢实?”
小薇摇摇头,将床畔的台灯光旋转到最亮的亮度。
“妈,你别管!”
“哦……如果是什么强盗之类,那可就大大不妙啦!”季愁看起来却是忧心忡忡。
“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来的强盗?顶多就是一两个小贼。没事的!妈!”
“还是不行……要不,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小薇想了想,侧身让出一块空地,笑道:“好啊!反正爸不在家!咱们互相照应一下。”
于是当晚,小薇和季愁睡在一起,渡过一个不算毛躁也不算危险的晚上。
越西没有如愿看到小薇,也没有机会跟小薇互诉衷肠。
他直觉不该是这样。
于是接下来两三天的功夫,越西每天晚上划着小船,穿过小河跑到对面的码头,然后躲在小薇二楼闺房的窗户底下,不停地寻找机会。
然而……
小薇每次都将二楼的窗户反锁。根本不欲搭理他。
越西也是没辙,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直到半个月后。
孙金峰突然兴冲冲地告诉越西,他跟宁云鹤在一起喝了顿酒,然后宁云鹤趁着醉酒,就主动给孙金峰夫妇介绍了一份在酒坊打工的工作。
“是季愁家的季氏酒坊么?”越西的脑袋很灵活,一个主意转得飞快。
“是的!但是我跟阿菜不打算去。听说酒坊每个月支付的工钱有两三千。但是……”
“但是什么?”越西好笑地问道。
“我觉得季愁那个女人有点悬乎,我怕被她发现我们之间的秘密。”
“哦……这样啊!”
虽然外出有风险,但是越西还是决定,暂时去季氏酒坊打工,顺便跟小薇培养一下感情。
越西来到季氏酒坊的时候,小薇正在替季愁准备酿酒的单子。
什么状元红,梨花酿,杏花春,桂花醇……
都是一些古方。
不一定可以派上用场,毕竟季氏酒坊的招牌是黄酒和米酒。
但是聊胜于无嘛!试一试总是可以的。
小薇坐在柜台后面,手中拿着一支签字笔,正在专心致志地写酿酒古方。
冷不防一个不算陌生的年轻男人闯了进来。
在越西眼中,少女穿着一袭朴素的灰蓝色短袖长裙,如瀑的墨色秀发用一根丝带扎起来,安静地垂在纤秀的肩膀上。
她眉眼如画,正午的阳光从不远处的窗口洒落进来,光影浮动交织,为少女镀上一层清丽而又迷人的轮廓。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越西一时间有点看痴了。
小薇何等敏锐,早就察觉到一股专注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