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医吓得浑身一抖,指尖的银针有点不受控制,顿时不小心摔落在地。
傅晚雪唇畔浮出一抹讥诮的笑意,继续不怕死地攻击道:“除了你!皇帝也是个傻子!当初我在宫外刻意勾引他,真是想不到,他居然对我言听计从,先是迎娶镇国将军府的嫡女,然后在后宫监视皇后,随时准备给她下药……这一桩桩计划,其实都是出自我手。”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傅晚雪看似笑意温婉,实则态度猖狂,目中无人。
蒋太医倒是个聪明人,他迅速冷静下来,拼命压制住心底那一股奇怪的冲动,颤颤巍巍地问道:“雪妃,如此说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们的感情。你并不喜欢我,只是利用我?”
傅晚雪轻蔑地斜睨他一眼:“不然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千万不要觉得吃亏,反正自从我入宫之后,你时不时地可以看到我,得知我的消息,这样你还不能满足么?”
蒋太医低下头去,遮掩住唇边的苦笑与俊眸中一闪骤逝的绝望凄厉之色。
偏在这时,花厅门口骤然间响起一个冷冰冰的阴险诡谲的笑声:“爱妃,真是瞧不出来,你的魅力这么大,连朕身边最器重的太医,都是你的裙下之臣?”
傅晚雪不知为何,猛然间一个激灵,然后就清醒过来,脑子不再犯浑,而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刚才她是如何在蒋太医跟前得意炫耀,对她之前的勾引计划和女人心计引以为豪。
而皇帝站在花厅门口,不知听了多久,也不知站了多久。
傅晚雪怒极攻心,生怕自己被皇帝问罪,只能两眼一翻,然后当众晕倒在地。
这一次,皇帝有点犹豫不决,没有立刻冲上前来,将傅晚雪扶起来。
倒是蒋太医,有点不受控制地走上前来,将傅晚雪小心翼翼地扶到椅子上坐好。
然后蒋太医转过身来,看到皇帝满含怒意的眼神,皇帝英俊的脸上风雨欲来,蒋太医心中顿时一个咯噔,然后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十几个头。
“皇上!是微臣的错!微臣不该擅自用药,害得雪妃娘娘神经错乱,胡言乱语。”
“皇上!臣……愿意受罚!”
如果蒋太医坚持不肯认罪,不肯低头,皇帝可能还会松口气,误以为这是傅晚雪发了癔症,在蒋太医跟前胡说八道。
但是蒋太医这般勤勤恳恳地认错,将所有罪过都包揽到自己身上,这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寻常的男女之情,而是藐视皇权,落了皇帝本人的脸面。
皇帝越听越是愠怒,低声吼道:“怎么?朕的蒋太医,终于开了窍,对女人动心了?”
蒋太医是个聪明人,听到这话,顿时回过味儿来,再次心底咯噔一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果然,皇帝勃然大怒,招来两个侍卫,将蒋太医拖下去,以忤逆圣上的罪名关押在监牢中。
蒋太医脸色灰败,被这一连串打击闹得心神不宁,只能规规矩矩地退下。
皇帝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正在装昏迷的傅晚雪。
“雪儿,朕对你如此呵护,如此照顾,你居然……惦记着朕的权势,朕的后宫之主?”
“看来,你也不是朕想象之中那么单纯,那么可爱了。”
其实什么单纯可爱,都是皇帝自个儿脑补出来的。
如果傅晚雪真的单纯可爱,就不会唆使傅斌在皇后娘娘的斋饭中下毒,然后又利用系统的手段给皇后娘娘的保胎药中下毒。
傅晚雪心中暗暗叫苦,生怕被皇帝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她只能暗暗地乞求上天,向自己身上的系统祈祷,千万要稳住,千万不要被皇帝剥夺她的妃位。
她躲在庄园里住了十几年,除了傅斌,只有一个系统陪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