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将手机竖在佟纭面前，极其讽刺地说道：“既然你忘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对照着现在的样子看，也行。”

佟纭怔怔地望着唐雪刚刚拍的照片，颤抖着右手将桌子上的照片拿起，她看啊、比照啊…感觉脖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勒住一般，连呼吸都是痛的。

照片上的女孩子跟她真的很像，长得清秀婉约，笑起来却又明艳阳光，长相完全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

过了许久，佟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卑微地看向唐雪，“那小宝…小宝她在…她在哪儿…我的小宝她在哪儿…”

唐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啪地将手机拍在桌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佟纭，“五十多岁的人了，跟我在这儿装天真呢？”

佟纭轻晃着头，眼睛不知该看哪儿，就是不敢看手中的照片，嘴里不停地低声喃着，“不会的…不会的…小宝还那么年轻…”

唐雪伸手捏住佟纭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你躲什么？都敢来找我了，还不敢正眼看我吗？我还以为你百毒不侵呢。”

看着这张五十多岁却依旧美得动人的脸，唐雪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曾经的回忆不断地击打着她的心。

小小的唐织雨坐在幼儿园的台阶上，一边啃着凉掉的包子，一边开心地冲她招手。

唐雪质问她为什么不吃幼儿园的热餐，小家伙拿出饭盒掀开一个角，神秘兮兮地说着要给姐姐补身体，姐姐要考大学。

那样小小的一个人，任何时候都会偷偷地把鸡蛋挑出留给她。你看啊，这世上，真的有人连个幼儿园的孩子，都不如。

唐雪甚至想质问出声，抛家弃女去享荣华富贵，心安吗？但唐雪并未出声，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任何质问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以带我去看看…看看小宝吗？”女人哭着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