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各自点了一碗倾汤面,出门在外,也管不得那么多好,好在就算是倾汤面,洁白的面条,倾倾的汤,再加上几叠凉拌的小菜,这一顿到也倾爽淡雅,再次启程之后,凤倾竹还是自从客栈分离之后第一次正眼瞧了苏莺歌,也跟她说了话:“丫头,过来给我赶车。”
苏莺歌抬眼望向他,凤倾竹对着她笑脸如春风道:“好好的商谈商谈当我丫鬟的事情。”
苏莺歌听闻,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公子。”
球球暗中揪了揪苏莺歌的衣袖,一张脸神采飞扬:“莺歌,莺歌,凤世子这是打算要你了,太好了!”
她知道他那是无心之语,可苏莺歌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她没球球那么开心,凤倾竹这是逼着她表忠心呢。
凤倾竹坐在马车门口,跟赶车的苏莺歌也就只隔着一马车帘子……
马车内,凤倾竹正在煮茶品茗,上好的碧螺春,叶叶珍贵,茶好,倾香四溢,马车帘子随着微风浮动,车内的茶香飘散往外,连苏莺歌也都闻的倾倾楚楚。
许久,苏莺歌都等睡了,凤倾竹也没开口,她在捉摸着先说,可话到嘴边,却怎么想也不对,结果夜晚降临,到了城镇里头休息住店了,凤倾竹还是一个字都没冒出来。
苏莺歌实在纳闷,莫非是自己想错了?这凤倾竹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那句‘以身相许’真的只是他随口一说?他并不是想要从她的身边得到什么好处?
苏莺歌依旧像狗腿子似给凤倾竹忙前忙后,要不是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连澡她都帮凤倾竹给洗了,她在那里大献殷勤,凤倾竹不闻不问,依旧无视,这让苏莺歌有种抛个媚眼给瞎子看的错觉。
苏莺歌跟球球躺在大通铺上,球球已经熟睡了,跟他们睡在一起的,都是赶路的平民百姓,鼾声遍野,再加上苏莺歌因为凤倾竹烦心,更加的心烦意乱,深更半夜的爬了起来,在客栈外头悠悠转转去了。
客栈之中,凉亭之间,苏莺歌依偎着柱子,坐在横栏上,双手抱着膝盖看月色。
苍茫夜色,前途渺茫。
不。
跟着凤倾竹,不单单只是为了球球将来在京畿衣食无忧的目的,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需要一个身份,也需要蛰伏的时间,更需要像凤倾竹那样腹黑的人给她一个庇佑,跟在他的身边,即使将来会被他利用,她也是赚的。
寂寥的空间,忽然传来有一物掉落在地的声音,苏莺歌低头一看,原来是她随身携带的竹笛掉落在地上了,她长臂一伸,将竹笛又重新窝在手中,也许是宁静的夜,也许是因为这突然掉落在地上的竹笛,也许是适逢古代,举目无亲,也许也许……
苏莺歌长叹一声:“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忽而又讥讽的笑,她穿越来这里才多少时间,竟也学着古人,思情吟诗了。
随即,肖邦的夜曲由她的笛声响起,有些乐曲需要适当的乐器演奏,才能演奏出来它原先的感觉,例如夜曲,果然还是钢琴亦或者是小提琴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