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竹道:“是,孩儿出门远游之前,皇上就说过,若是在外头寻着到了什么孤本,回京的时候,一定要立刻呈现,孩儿正准备进宫去。”
凤倾竹垂下了眼眸,又抬了起来,看着他道:“父王要不要也一同进宫去?”
一提起进宫,凤振晓立马摇头道:“不必了,既然皇上召见的是你,你就去吧。”
凤倾竹点了点头道:“那孩儿就准备进宫去了,顺便代父王向皇上问声好。”话一说完,凤倾竹叫来念娇为他带上玉冠。
凤振晓没有立刻出去,眼神跟着念娇又回到了凤倾竹的身上,他的眼神三心二意,一会儿看着念娇,一会儿看着凤倾竹,想了想,还是把那话说出了口:“竹儿,其实最近家里头出了些事。”
“哦?”凤倾竹装作不知的询问道:“不知是何事,看父王的脸色不太好,该不会是出了什么让您觉得难办的事吧?”
“其实也不是……其实是关于你二弟的事。”
“哦?”凤倾竹一挑双眉,继续不知的问:“羽凝?羽凝怎么了?他不是好好的在太学上课吗?当初考入太学的时候,可是那一届的第一名呢。”
凤羽凝,凤阳王府的第二子,生的一副好相貌,其实诗词曲赋也不错,可惜,慈母多败儿,被司马卓文与凤振晓养育的专爱作养脂粉,贪婪又好色,十一岁便已知人事,正经的没几样拿得出手,就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即使是当初考入太学,又不是考科举,竟也找人代考,后来代考考上了第一名,因为价格谈不拢,被对方闹到王府里,这事虽然最后被凤振晓关在府内解决了,但整个凤阳王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概连外头的人也略有听闻,只是看在凤阳王府的面子,看在凤倾竹的面子上没有传出去罢了。
据凤倾竹所知,这早就已经成了京畿城中豪门之间的笑谈了。
凤振晓也听得出来凤倾竹在当着他的面,不说一个脏话的臭他的二儿子,可又不敢当面数落凤倾竹的不是,只是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前段日子羽凝跟别人打架,被皇上知道了,皇上除掉了他太学的学籍,自从不上课之后,他整个人就闷闷不乐的借酒消愁,你看,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也不是多大的事,我想着这圣上这几天也应该消气了,所以你这次进宫的话,在圣上面前跟他说说好话?”
“确实是个孩子,已经十四了。”凤倾竹勾唇笑道。
十四岁还是孩子?他到底当他是四岁还是十四岁?
凤振晓的脸上挂着一丝的窘迫,连看向凤倾竹的脸色都变得红彤彤的,心里头到是有些不甘,可一看到凤倾竹的那张脸,不甘的心却又跟着没了,如此反复,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为人父很没尊严。
凤倾竹整了整衣袖,语气里头装出一副无奈来:“等一下进宫也一样,父王,我想看看羽凝,这样吧,反正我也要到皇宫里头,我把他带着,当面跟皇上谢个罪,我再在旁边说说好话,这事大概也就过了。”
“这……”凤振晓觉得难办了,凤倾竹既然已经松了口,看样子也许还有戏,可是这凤羽凝。
“怎么?”
“羽凝他……他今天出门了,还没回来。”
凤倾竹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看来我回来的一点也不凑巧啊。”
“哪里的话,是那孽子该骂,让他闭门思过,竟然还跑了,竹儿你放心,今天晚上父王就让他回来。”
“但愿如此。”
话已至此,凤振晓已经没有什么面目再面对凤倾竹了,只能说:“你先进宫要紧,先去见皇上吧,晚上回来晚饭的时候我们再给你接风洗尘,父王让你母亲,多给你准备些你爱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