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他的相貌艳丽,堪比女子,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就算不是故意的,似乎也一直都散发着一种妩媚的荷尔蒙。
至于为什么连东辽的国师第二止梦跟文武状元容翊都能在百姓口中与西京的凤倾竹,南滇的北宫显并列,而苏含玉却无法上任的原因?那全都是因为这个人太妖了,人品也太让人意味深长了一点。
在苏含玉十五岁的时候,与当时年仅十一岁的凤倾竹一起参加了文试的科举,凤倾竹不负众望的当场被安陵帝点为状元,苏含玉为榜眼,不过苏含玉觉得榜眼太难听,自己主动请缨说要探花,奇怪的是安陵帝竟然还答应了,同年七月,西京全国上下举行武试的科举,苏含玉也参加了,明明可以是个状元,可他当探花当上瘾了,便又跟皇上要了探花,安陵帝竟然又答应了。
京畿城中百姓有言。状元非他人,一身双探花,说的就是苏含玉这个奇葩的人。
毕竟哪有好好的状元不爱当,专门就认准探花的?而且还只是因为探花这俩个字好听。
再说他的人品,据说他从小时候开始就因为长的太漂亮了,硬生生的把他的嫡亲妹妹苏妙玉给比下去了,每次什么豪门组织的赏花,庆贺之类的聚会,因为苏含玉的相貌,导致那些想要跟兵部尚书家攀亲的,家里头有小公子的,统统都被苏含玉的相貌给勾引住了,举天发誓,非他不娶,他的妹妹苏妙玉却无人问津,气的苏妙玉八岁的时候就当众发誓,她要去做带发修行的尼姑,一辈子都不嫁人了。
一个男子,生的比女子还要柔媚,漂亮,能把自己的亲生妹妹都给比下去,气的苏妙玉去去当尼姑,这样的一个男人,除了妖孽之外还能有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呢?
男子与男子成亲,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京畿城中,但凡有家境好的高门小姐,就想跟苏含玉结亲,苏含玉心比天高,觉得自己美貌如花,那群女孩子都是庸脂俗粉,配不上他,不止一次把那些前来提亲的媒婆,或者是待字闺中的小姐的父母,损的掩面而去,导致都二十岁了,还‘待字闺中’,别说一个通房丫头了,连婚约都没有。
不止如此,他本人还一直都是个小霸王,有着跟他的那张妖艳的俊脸,一点都不相配的毒舌口才跟没事找事的怪癖,例如,别人到青楼是寻欢作乐,苏含玉到青楼,先把整座青楼的女子都叫出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跟那些青楼女子吵架,能跟青楼女子吵架,还把青楼女子给吵哭的,估计别说这西京国了,哪怕整个华夏大陆也找不到像苏含玉这样的第二个人来,
像这样的一个奇葩的男子,爱好却跟街边随手一捞的婆子一个样,无论他有多么的出色,哪能跟凤倾竹,第二止梦,容翊比啊?就连北宫显也比不上。
这苏含玉自从考上了功名之后,没有步入仕途,反而闲赋在家,天天招猫逗狗,跟人吵架玩,就连他爹苏权也管不住他。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人废了的时候,他竟然忽然主动跟皇上请缨,去东边的军营里,宁愿先从伍长开始做起,实在是出乎别人的意料,不过安陵帝到没有同意苏含玉为伍长的请求,而是先给他点了个副将的职位。
虽说副将这个职位跟大将军相比实在是相差太多,但安陵帝还是给了苏含玉的大将军出征的待遇,不仅亲临皇宫前,送苏含玉到东边的军营里,还在百官面前道:“文有凤凰,武有秦钟,西京的未来,看似璀璨啊。”安陵帝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意味深长了些,明显的就是要将西京的群臣未来,全部都交托给了凤倾竹跟苏含玉了。
百官众人,皆看了苏含玉与凤倾竹俩眼,凤倾竹暂且不说,看向苏含玉的眼神,完全就是把他当成了金饭碗了。
兵部尚书,苏含玉的亲爹苏权,也在送行的队伍当中,只是他的脸色很不好,哪怕安陵帝说苏含玉将来大有所为,他也没觉得高兴,他始终觉得苏含玉与凤倾竹俩个人,这步棋走的太险了。
苏含玉被皇上看重,那是苏家的荣幸,相反这苏权却哭丧着一张脸,实在是奇怪,不过一想这苏含玉毕竟去的是军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打仗了,打仗就意味着死伤,苏家也就只有苏含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担心也是正常的,便有大臣宽慰道:“苏兄,世侄这次前往军营,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苏权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毕竟他想的,跟这些人想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告别皇上之前,苏含玉看向苏权一眼,嘴角噙着笑,苏权见了,立刻明白的叹了口气,一改原先的苦瓜脸,笑着送他走了。
苏含玉被皇上看重,破例送行,周游大街,全城的百姓都来了,都想看看这传闻中的奇葩魔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次亲眼一见,才惊为天人,哪怕是男子的脸上,望着苏含玉的时候都没忍住的羞红起来。
苏含玉一改往常,脸上无半分的懒散之色,目光犀利,连原先的艳丽相貌,也变得嗜血了起来。
他骑在马上,目不斜视的向前行驶着,只有路过京城最负盛名的宁安楼的时,轻轻一撇,望向那个人。
宁安楼,二楼雅间的窗前,站着一名面带纱巾,身穿一袭红衣,与苏含玉身上穿着的红色战袍,似是一对的女子,扶窗看去,俩人双目相对,只是匆匆一瞥,便是万年。
直到在马上的那抹人影,再也消失不见了,女子这才将眼眶内强忍的泪流了下来。
“含玉哥哥……保重。”
一定要功成而归。
我在京城,静待你成功的消息。
苏含玉走的当天晚上,苏莺歌终于开始行动了,临近过年,不单单是凤阳王府内各个都忙的晕头转向,外面也很忙,凤阳王府内,不是所有的下人都居住在王府内的,凤阳王府要过年,那些下人的家里也是要过年的,所以最近这几天,凤阳王府的后门很是热闹,大倾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进来一批人,晚上等待主子们差不多都不需要人服侍,打下手的时候,又浩浩荡荡的走出了一批人,苏莺歌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出了府,旁人问起的时候,她也只是说,家人在离京畿不远的祥峰村,快过年了,打算回去看看家里头有什么好帮忙的就去帮帮忙。
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怀疑。
苏莺歌出了凤阳王府,当然没回祥峰村去找球球,反而进到了在京畿城中的一间闲置的荒无人烟的宅子。
这座宅子,是苏莺歌跟球球刚来京畿的时候,闲转的时候看到的,宅门上没有挂着牌匾,只是门上却被封上了封条,上面写有当今西京国皇帝的称号,她稍微的算了算年月……
大概是十三年前被封的,既然这宅子是被官差封的,大概是哪个大臣的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犯了法,被抄了家。
当时住在客栈的时候,她有问过客栈里的小二,小二听她一提起来那座宅子,像是见了鬼似的,脸都黑了,细问一下才知道,原先那里住着西京国的一个将军以及他的家眷,后来以涉嫌杀害主君的罪名,全家人都被抄家灭族了,听说那将军上了砍头台的时候嘴里还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所以那宅子便被怨鬼的怨气给缠住了,经常路过宅子的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还有所谓的鬼哭狼嚎,所以京畿的人都谈宅色变,就算是路过那宅院的门口,都会走的匆匆。
苏莺歌向来不信鬼神,她连什么神明的信仰都没有,所以打算从凤阳王府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先在这个地方躲避几个小时,等到天黑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再行动。
因为是传说中的鬼宅,所以苏莺歌不用故意躲避人,就轻松的走进去了。
一进那宅子,到处都昏暗幽冥,荒凉衰败的景象,建筑物因为长久的失修,已经看不见原先的风貌了,但也能看的出来,原先这宅子的景色。
原先京畿的那场大雪,早就已经下了好几天了,可这院子里却还有些白雪的痕迹,地砖有很多处的地方都露出了明显的裂缝,她推门进入了宅子的大厅,里面的灰尘跟着空气一起涌了出来,直逼苏莺歌的脸上,呛的她直咳嗽,用手用力的挥了挥周围的空气,驱散那些灰尘,墙上,门上,窗户上到处都有蜘蛛网的痕迹,屋内没有什么装饰物,只有桌子跟椅子,也七零八落的,毫无章法的被扔在地上,可以看的出来,当时抄家的时候有多么的残暴。
苏莺歌没有继续向里走,她是过来靠时间的,不是过来探险的,随手掏出小腿肚子上藏着的匕首,把屋内的那些桌子椅子都给砍断了,砍成能够烧火取暖的大小,又到处找了找能够引火的布料或者是荒草,这才在宅子的大堂之中烧起取暖的火堆来,随后望着那燃烧的火焰发呆,等时间到。
外头传来打更的人的声音,她一听,终于到了午夜了,便从外面捧来雪,浇灭了屋内的火堆,随后掏出一张布,遮住了自己的脸,手里攒着匕首就走了。
京畿不比其他的地方,晚上除了打更之外,还有维护京畿安全的士兵,苏莺歌靠着以前的经验,很是顺利的就找到了吴悠德在京畿城中买来的一间宅院。
她早就打听好了,吴悠德买来的这间宅院,不大,四进的院子,一个用来做卧室,一个用来做书房,有一间是给他房子里的下人住的,所谓的下人,其实只有俩个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一个年迈的老人,老人掌管的活稍微轻一些,男人做的工就多一些。
吴悠德虽然喜欢花钱,但是在用人方面,却舍不得多给,老人是他在叫花子窝里捡来的,供吃供喝供住,没工钱,那男子就更惨了,据说是官奴,没有正经的身份,所以再怎么能干,也只能在这里给吴悠德干活,薪水也是一点也没有的,有的时候连饭都少给,因为每天都要做很负荷的工作,所以只要一睡死了,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苏莺歌找到吴悠德的房间,蹲在墙角处,明明已经深更半夜了,竟然还点着烛火,而且从里面传出来十分淫yin秽的声音,一个是吴悠德的,另外一个是一个女子的,苏莺歌舔了舔手指头,在窗户上糊的纸上一捅,露出个小眼来,她探头一看,吴悠德正在跟一个女人做那档子的事,苏莺歌对那女子的身份很感兴趣,仔细的看紧了,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凤阳王府现任王妃司马卓文身边的一等丫头宁荣,她恍然大悟,原来这宁荣竟然是吴悠德的姘头,难怪上次念娇跟自己说过,宁荣曾经问过她,到底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泥鳅的丫头。当时她还以为是司马卓文的意思,现在看起来,司马卓文应该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吴悠德跟宁荣合计好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