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竹再怎么受安陵帝的宠爱,凤振晓还没让爵呢,只是个世子,按照道理,俩个人的身份,爵位都不同,他比凤倾竹高上不是那么一星半点的,可是……
全朝堂的百官都看到了凤倾竹第一次发出来的怒火,脑袋里头想出来了一句,一怒冲冠为红颜啊!
这事就算这么了了,但凤倾竹当着皇上的面,怒斥恭康王的事件却一下子就传到了京畿内外,连凤阳王府的下人都口头流传了。
苏莺歌也听见下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凤倾竹果然对念娇一往情深,连恭康王都敢当面顶嘴,简直像极了那以泼妇为称的苏含玉,另一方面又阵阵的羡慕起了念娇来,成为凤倾竹的姨娘,已经是荣幸之至了,没想到凤倾竹竟然还为了念娇,宁愿得罪恭康王去了,这种福分,简直是别人修来八辈子才积攒的福分,一边嚷嚷着,这以后念娇就身价百倍了,一边又不甘愿的去继续干活了。
人长的好看,就连命也是这样想的。
而苏莺歌却跟他们的想法,完全不同。
如果她不认识念娇,不知道凤倾竹的本性,也许她也会为了这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故事所感动,所羡慕,但是她全都知道,那种感觉就没了,从而被取代的是另外一种感觉。
一种鹤唳的感觉。
凤倾竹,苏权,苏含玉,念娇……
凤倾竹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偌大的凤阳王府的世子,将来的凤阳王的王位,满足不了他是不是?
这王爷已经算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还想做什么?
苏莺歌已经没心思干活去了,趁着去茅厕的时候,找了个寂静的地方开始回想。
香飘村的屠村惨案,凤倾竹听闻她的胡编乱造之后的怒火,京畿,端瑞王家的常胜打死豫南王家的况青,兰妃被下一线天早产发疯,安庆王抄家问罪,凤阳王的家庭丑闻,现在又轮到了恭康王,过几日念娇就要被凤倾竹放走了,却是去一个连念娇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再加上……苏含玉忽然到东边那里去建功立业?
“呵呵……”苏莺歌想着想着,到也笑出了声,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之后,心中到一切的明朗起来了。
她知道了凤倾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难怪常胜忽然就成了植物人,那个时候她还想,天理昭昭,摔个马,正好就砸中了背脊……
根本就不是!而是凤倾竹特意安排人去下的手段。
那个人真正想要做的是让西京国的八大世家,身败名裂,彻底的消失在西京的历史里,哪怕是他的凤阳王府!
可是他这么做到底是因为自己有意而为之,还是奉了安陵帝的命令?
这……她就搞不倾楚了。
那么……她在凤倾竹想做的那些事情之中,又处于什么位置?他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I细细想来,苏莺歌的心中升起了一种悔意,最终她还是着了他的道!也许那个人早就知道了她这个身体的真实身份,她还傻乎乎的自己入了瓮。
怎么办……怎么办?
苏莺歌急的满地转圈,她不应该自作聪明的,当初就应该相信这个身体里自带的那么一丁点的记忆,远离西京,前往南滇的!
只有南滇才是她的安全之所,哪怕永远都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也好过在凤倾竹的身边被他当枪使。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能怎么办呢?别说逃跑了,光是露出那么一丁点的迹象,凤倾竹就可以随时随地狠心的杀了她,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凤倾竹是不会留的,而且,球球还在祥峰村,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不能牵连球球。
“凤倾竹……”苏莺歌蹲在地上狠狠的咬着牙念着他的名字,连同上辈子,她都没恨一个人像恨凤倾竹一样的恨!
想着想着,苏莺歌到也怒极反笑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她跟念娇可不同,乖乖的去当凤倾竹的工具,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她才不会干!
“泥鳅?你不去干活,蹲在这里干什么?”
苏莺歌一抬眼,原来是大厨房的人,整个人平静了起来,又重新站起来了,随口一道:“便秘。”便走了。
“便秘?”
小小年纪,也会有这样的病吗?
……
在京畿城中,有两大青楼,生意兴隆,远近闻名,一是城东的芳香楼,一个是城西兴立观,同行相忌,俩家只是仇敌,为了吸引京畿城中的豪门贵子,各个发展浑身解数,美女伶仃,时不时的三五之载推出一系列的套餐,政策,暗自使着劲。
前几日芳香楼养了一年的花魁**,引无数风流人士尽掏腰包,芳香楼凭着那花魁新夜,大赚一大笔,老鸨上着街,满脸都含笑,听闻芳香楼的幕后老板还赏了芳香楼的老鸨一大笔的红包,乐的那芳香楼的老鸨,据说晚上睡觉都乐的睡醒过来了,说话的时候,底气都足的能吹东风了。
兴立观看着城东的芳香楼,最近客似云来,停也停不住,尤其是兴立观老鸨赵妈妈,她那死对头李妈妈见面就甩着她手上的一大堆金镯子,气的兴立观的老鸨,连睡觉都咬着牙。
兴立观暗自跟芳香楼较真劲,好说歹说的把他那镇观之宝花魁说的卖了**权,要跟芳香楼一争高下,今夜,便是兴立观花魁邹恨风的**夜。
那兴立观的花魁邹恨风,据说是犯了法,被辗转而卖入兴立观的官妓,与一般的青楼女子不同,模样倾国倾城不说,自小就是在官宦人家长大的,幼年识字,五岁吟诗,当今第一才女不敢当,在这京畿城中却也是小有名气的,要不是家中遭遇突变,她也不会沦落到青楼这种地方,又念了好几年的书,因自身的才情与大起大落的人生,这邹恨风便养成了孤标傲世的性格。
邹恨风的才情出众……
即使沦落于青楼多年,身上也依旧带着官宦时期小姐的姿态,相貌属于我见犹怜型,所以自从到了这兴立观,才短短的一个月,便成了兴立观的头牌花魁,哪怕只是为了见这邹恨风一面,听听小曲儿罢了,男人嘛……就算连手都不能摸一下,花那么多钱,见她一面也心甘情愿,每日点她的名的豪门贵子数不胜数,其中就有向来喜欢念着酸诗,总觉得自己与其他的臭男人不同,转爱做脂养粉,对待女性如养花般细心体贴的凤阳王府二公子凤羽凝。
自从凤羽凝见了这邹恨风以来,听闻她的身世,便暗生情愫,天天跑到这兴立观里来,专点邹恨风的台,邹恨风也逐渐的被凤羽凝这柔情有才学的人吸引住了,双方一下子情投意合,干柴烈火,当然,关键的一步,还没进行下去。
凤羽凝常常来这兴立观见她,花费不少钱财,还暗自相许要为邹恨风赎身,邹恨风心下感动,所以在兴立观赵妈妈的撺掇下,也就同意了她那所谓的**权。
在决定**的前一天,邹恨风偷偷的给凤羽凝写信,让他明日一定要过来,凤羽凝当下回信,明天非但要去,哪怕是散尽家财,也要将邹恨风的**权给买下,随后赎身。
邹恨风见到回信很是感动,时时想着凤羽凝的明日前来,能够带她脱离苦海。
这一边的凤羽凝,刚刚送完信,便痿了下来。
他才想起来,自己没钱啊!
平日里他身上的钱,除了府内公支给的用度,其他的都是他的母妃司马卓文暗自给的,可是自从凤振晓把司马卓文的主母权利拿过去之后,司马卓文就没了私自的小金库,她自己也杯水车薪,更要每天都给凤羽凝钱,已经快要捉襟见肘了,凤羽凝最近这段日子都不好意思跟司马卓文要钱了。
所以……他也穷啊,顶多只比那平民百姓的钱多罢了。
要不就不去?可是他已经答应了邹恨风,不仅要买她的**权,更要为她赎身,这凤羽凝平时听缺心眼的,但是关键时候还是挺有担当的,答应男人的事,也许他不会记得,也不会去做,但是一答应女人的事情,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得硬着头皮去做。
他又想起了邹恨风的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与她那悲惨的身世,心里就像是被揪紧了似的,一阵的疼,最后还是打算去了。
到那兴立观,他身上的钱喝酒打茶围到是够了,邹恨风的**权与赎身的钱,他顶多也就只能付个零头,无奈,只好在白天的时候到处在府内去借钱了,凤振晓他不敢找,第一个找的就是他的母妃,司马卓文。
凤羽凝到也没好多说,自己要钱是为了邹恨风的,只是说最近钱包吃紧,想跟司马卓文要点钱,司马卓文当下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但是跟他想要的钱财相比,还远远不够,便又继续再要,紧接着司马卓文就开始向凤羽凝哭诉,说自己被凤振晓夺了权,已经没钱了,她的日子过的也很苦,这五十两拿出来她现在都心痛了,最多也就只能再给凤羽凝一百两,多了实在是没有了,
凤羽凝是怕了司马卓文的哭诉,再说蚊子腿再瘦也是肉,从司马卓文这里拿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之后就走了,继续在府内转悠,
其实整个凤阳王府最有钱的不是凤振晓,也不是凤老王妃,而是凤倾竹,凤羽凝向来跟凤倾竹不太亲,也十分的害怕他,平时连面都不敢见,更别提跟凤倾竹去借钱了,思来想去,只能去找自己的弟弟凤羽情了。
凤羽情的开销用度是整个府内最少的,他想怎么的也能掏出个千八百两银子给他这个亲哥哥吧?
结果凤羽情晾着凤羽凝大半天,舞完了剑才搭理他的说:“钱,我是有,也一定比你从母妃那里要来的钱要多。”
凤羽凝一听,心中只剩下欢喜,凤羽情却冷冰冰的说:“不过我不给。”
“你!”凤羽凝当下变了脸:“我可是你亲哥哥!”
凤羽情笑了笑说:“我还是你亲弟弟呢。”他沉着脸说:“真是笑话,这世上哪有哥哥跟弟弟要钱的道理?”
凤羽凝脸色一红,事实到也如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