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暂且没了其他的反应,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开始有骚动,整个楼外楼的人几乎都出动,在凤阳王府内,到处去寻找念娇。
凤羽凝怕急了,却又不敢对楼外楼的那些人实话实说,只能一边吩咐下人去打探消息,一个人在屋内心惊胆战的转来转去。
前去报告的小厮回来了,立马把在楼外楼看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念娇回来了?”
“是,春夏秋冬也回来了,身边还有一个小丫头,不过天太黑,我看不倾楚那丫头的脸,再后来他们就把楼外楼院子里的门给锁住了。”
“哦。”
凤羽凝一听,整个人瘫软在了椅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二公子……”
“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记得,今天的事全部忘掉,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小厮满脸疑惑的下去了,他搞不懂,平时对楼外楼发生什么事根本就没兴趣的凤羽凝,为什么忽然还派他出去探听消息,而且还是有关于念娇的,难道……不会吧?这二公子再怎色胆包天,该不会连凤倾竹的女人也敢碰吧?!
楼外楼,几个人聚集在大厅之中。
“今天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念娇先说:“午饭过后,我本来是打算去大厨房找莺歌去的,结果还没到大厨房的院子呢,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香气飘了过来,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在水高街的那栋宅子里,被莺歌扛着,塞到狗洞里,让我先爬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全都知道了。”
抗着念娇?!
先不论苏莺歌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夏维立刻问:“泥鳅,你呢?”
苏莺歌叹了口气,对春夏秋冬唤她泥鳅这个该死的称谓很是不满,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昨天晚上我接了一封信,是我家里送来的,说是有人看上了我的家人,要招他为女婿,让我今天回家看看。我回去之后,那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媒婆过来了,不过,我总觉得其中有古怪,带着心眼,被他们折腾快到晚上才结束,从祥峰村出来的时候,在路过小树林的时候,遭到俩个男人的伏击,解决了他们之后,总觉得不对劲,就立刻赶回来了,到了王府的后门,见到眼生的俩个人扛着箱子出来了,觉得奇怪就跟了过去,然后就到了水高街的那栋宅子里,发现念娇姐姐被他们绑架了。”
“也就是说,凤阳王府内……有内应?”很少说话的冬寒,到是立刻的抓住了重点。
苏莺歌点了点头:“那是了,如果没有内应的话,怎么会不动声色的就把念娇姐姐给抓走了?而且他们还知道我跟念娇姐姐的关系,把我当替死鬼,准备把念娇姐姐失踪的事盖到我的头上。”
“是谁?”春都冷着脸:“这王府内竟然有人敢跟人里应外合,找楼外楼的麻烦?”
苏莺歌道:“是谁不重要,难道你们还觉得,这凤阳王府内,除了楼外楼之外,其他都是友军吗?”
苏莺歌的话音一落,无人再开口了,因为她说的对。
“泥鳅,绑架念娇姐姐的人,你有头绪没有?你不是跟他们交过手了吗?他们的武功路数是什么?”
“呃——”秋安的话,让她觉得难办了起来:“就算你问我武功路数什么的,我也不懂啊。不过,在救念娇姐姐的时候,我有偷听到,给他们钱,让他们绑架念娇姐姐的人,是一个叫曾公子的,我只知道那个人的称谓,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曾公子?”几个人一同望向念娇,念娇眨了眨眼,立刻推脱道:“我天天都在这楼外楼,哪里出去过见过什么人?什么曾公子的,我不知道,也不认识。”
“奇怪……”春都摩挲着下巴很像福尔摩斯一般的思考着:“那个曾公子绑架念娇姐姐是干什么?是为了对付咱们的公子吗?”
“我不知道。”苏莺歌实话实说,她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部都告诉他们了,至于凤倾竹的人际关系,就不在她的考量之中了。
其他五个人静静的想,在这京畿城中,有哪家的公子姓曾,思来想去,曾这个姓其实很常见,可是想了一圈,也没觉得哪个曾公子跟凤倾竹有过节。
“好了。”春都一副头领的样子说:“这事还是去报告给公子比较好,总之,念娇姐姐现在没事,泥鳅你也很安全,这就够了,不过最近几天你们俩个小心点,不要再出府了,念娇姐姐也呆在楼外楼吧,等到公子回来了,听了他的指使再说如何?”
“……”念娇垂下了眼睛道:“好。”
苏莺歌没开口,她并不认为自己很危险,就算有危险,她也有办法化险为夷,说实话,现在她最担忧的那个人是球球。
球球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个人,他只是想要有个普通的家庭,跟普通的生活而已。
把球球带到京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她怕,怕有一天,球球会因为她,而遭遇到不测。
念娇跟苏莺歌俩个人,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其他四人只能叹了口气,不过念娇会乖乖听他们的话的,至于苏莺歌?说实话,她的安全并不在他们的考量之内,就算她是青幽喜欢的丫头,在青幽远在他方的时候,顺带连她也一同保护了,也算的上是理所当然。但是她要是不听话,执意妄为,出了什么事,他们到也不是很想去救。
“时间不早了,我回大厨房了。”苏莺歌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临走之前也没忘记提醒一下:“你们给念娇姐姐煎碗安神汤吧,今天发生的事,足够让她晚上睡不安稳了。”
“傻丫头。”念娇笑着道:“你不是也一样吗?你先回去吧,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碗。”
苏莺歌懒得解释,她根本就不怕,对于这种事情,要是许久都没经历过了,她才会害怕。
苏莺歌回了大厨房洗漱完毕,睡觉去了,念娇也回屋去了,剩下春夏秋冬四个人,由冬寒执笔,秋安口述的给凤倾竹写信,报告了一系列事情之后,秋安询问:“要不要把泥鳅杀死那五个人的事情也一同报告给公子?”
小树林的那俩个人,他们四个没见过,不过刚刚到水高街的那栋宅子去找苏莺歌的时候,在大厅里看到了那俩个男人的尸体,说实话,下手太利索了,通过那俩个人的伤口就能看的出来,当时苏莺歌下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犹豫。
就连他们四个,如果当时遇到跟苏莺歌一样的情况的话,他们也不敢肯定自己会比的上苏莺歌的处理速度。
那个丫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可是在某一方面来说,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的让人深深的怀疑她的年龄。
下手利索,并非与武功高强有关,更多的则是人生阅历,一个人究竟杀死过多少人,才会有她那样利索的身手?
春都沉默了会儿,也只是一会儿,便说:“写吧,全部告诉公子,让他定夺。”
“好。”
春夏秋冬写完了准备交给凤倾竹看的信,连夜派人送往凤倾竹所在汤泉行宫。
凤倾竹收到信的时候,正在念娇被人绑架的第二天上午。
凤倾竹刚刚泡完温泉,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热气,汤泉行宫是他喜欢的唯一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才能彻底的享受泡澡的乐趣。
拖倾风明月楼那些暗探的福,凤倾竹拿到信的速度很快,他快速的把信浏览了一遍,心里头也有些许的主意了,更知道了春夏秋冬他们几个,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那个所谓的曾公子到底是谁。
凤倾竹毁掉了信,叫来文静生,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文静生一听,一张娃娃脸瞬间诧异了起来,呆滞的盯了凤倾竹好久,凤倾竹缓慢的抬起眼,目光深冷,阴寒:“听懂了?”
文静生刷的一下低下了头,道:“听懂了,属下这就启程去京畿,绝对……会亲自对念娇说公子的吩咐。”
凤倾竹收回阴寒的眼神,饮了一口刚刚沏好的茶:“去吧,”
“是!”
文静生一转眼,便消失的不见了。
凤倾竹停了会儿,立刻换上了衣服,去找安陵帝去了。
汤泉行宫,安陵帝的寝宫,安陵帝正准备用膳,听太监说凤倾竹来了,便立刻让人把他叫进来。
凤倾竹一进门,立刻就给安陵帝跪下了:“陛下。”
“又不是正式场合,凤凰,何必行此大礼?正好,朕还没用膳,想你也是如此,既然来了,那就陪朕一同用膳吧。”
凤倾竹没起身,反而把头都贴到了地面上,声音颤抖着:“陛下,微臣……微臣……”
安陵帝收住了笑容,见凤倾竹样子奇怪,便担忧的问:“凤凰,你这是……”
“陛下!”凤倾竹没抬起头,声音里头带着淡淡的哭腔:“陛下……微臣府内有事想要立刻回王府,请陛下恩准微臣的请求。”
安陵帝微微一愣,站了起来,走到凤倾竹的跟前,把他扶了起来,纳闷道:“凤凰你这是怎么了?京畿发生了什么事?”
凤倾竹这才终于抬起头,安陵帝看着凤倾竹的脸色都白了:“你这是……”
“念娇她……”凤倾竹把话停住了,神色很是不在状态。
“念娇?”安陵帝喃喃的念叨着念娇的名字,总觉得很耳熟,好像有在哪里听说过,后来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想起来,上次在宫内举行宫宴的时候,司马乐平提起来的那个女人,念娇好像是……凤倾竹的侍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