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等等!”苏莺歌一巴掌拍向那摊位上,把摊位老板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开口讨价还价之前,凤倾竹很是强势的拉着她走了。
“公子……”
凤倾竹不给她开口废话的机会:“闭嘴!”
他是主子,苏莺歌只是个奴婢罢了,出门逛街买东西,还能什么都让她付钱?钱也是他的,他想给别人多少就给别人多少,用得着苏莺歌为他省钱?!
她把他当什么?
苏莺歌很是无言,望着那早就被摊位老板揣进腰包中的十两银子暗暗心痛。
他那么有钱,那么不在乎银子,干脆直接给她啊!
不多会儿,俩个人竟然又走到了徐江河畔,凤倾竹跟一算命的借了纸笔,随手在一张纸上写了自己的愿望,迅速的放进花灯中,速度很快,像是生怕会有人能看到他所写的愿望似的,又将纸笔递给了她,苏莺歌会了意,手里头持着笔,却迟迟未曾动手,虽说买花灯是她的主意,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如何在纸上写着‘苏莺歌’的愿望。
凤倾竹见她未动问道:“怎么?”
“没事。”
苏莺歌微微一笑,随手写了四个字。
“好好活着。”
俩个人提着各自的花灯,打算去徐江河里放花灯了,虽说大部分都是半夜放的,但是又没人规定非得半夜放花灯才行。
谁知刚准备要走,刚刚借了对方纸笔的算卦的,到是把人给叫住了。
“这位小姐,请先等等!”
苏莺歌回过头笑道:“怎么?”
刚刚借这算士的纸笔的时候,凤倾竹明明给了他不少的银子作为酬谢,现在又叫着她,难道还嫌弃他们给的银子太少了吗?
那算命的摸着自己的那两撇小山羊胡子道:“小姐,我看你印堂发黑,眼神迷离,身负孽障,是有大祸啊!”
苏莺歌很是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哦,那先生可有明示?”
算卦的先生很有节奏感的点着头道:“此乃大凶之兆,不好说,不好说。”
“身负孽障?先生可是说我被冤鬼缠身了?”
“正是。”
“先生误会了。”
“咦?”
苏莺歌笑道:“先生所说的冤鬼缠身,其实那并不是怨鬼,而是小女的爷爷。”
“咦?!”
苏莺歌继续道:“小女幼时,爷爷常常背着小女,现如今,爷爷因疾病去世了,小女背着爷爷又何妨?”
“咦?!”算命的先生,瞠然的看着她。
“多谢先生美意,就此告辞。”
“不是……”
“……”
苏莺歌他们没回话,直接走了,无论那算命的先生怎么叫她也没半分回应。
那算命先生手拿折扇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稀奇道:“什么爷爷?老夫看见的明明是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啊……”
算命的那事暂且搁置了,俩个人继续向着徐江河畔走去,马上就到河边了,凤倾竹这才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苏莺歌听明白了,他正说着刚刚那算命先生的事情。
“公子也信那算命之说。”
信?不信?
“我只信老师。”
苏莺歌细细想着凤倾竹所说的老师到底是谁,一想起他是师承婵真子的,也瞬间明白了:“公子的先生据说很懂阴阳五行,卜卦算天?公子也曾被婵真子老先生算过命?”
凤倾竹觉得没什么不好对苏莺歌敞开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不知是何卦?”
“天煞孤星之命,刑夫克妻,刑子克女,婚姻难就,晚年凄惨,孤苦伶仃,六亲无缘,刑亲克友,孤独终老。”
苏莺歌叹道:“下下签啊。”
凤倾竹一笑置之,并不回话,他们已经走到河边,凤倾竹抢先的蹲在河边,掏出火折子将花灯点燃,随后将花灯放入河中,一推向前,他看着那花灯缓缓的正乘河流而下。
“公子无需伤感。”苏莺歌看着他的那盏花灯道:“一个人不可能孤单一辈子的,总有一天,公子的身边也会有一个不离不弃在你的身边的人。”
凤倾竹的睫毛微闪,眼眸流动,看着苏莺歌已经点燃花灯,将花灯放下了。
他问道:“你给谁放的花灯?”
“一个已死之人罢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苏莺歌立刻道:“公子,其实……”
“无碍。”
这个世界里,每天出生,或者死去的人有很多,属兔的人也很多,他也不在意这样的忌讳,毕竟他也没办法,掌控他人的自然生死。
俩个人站在河边,看着属于各自的花灯缓缓的顺流漂泊。
凤倾竹抬起头望着天空夜色:“你不说我不会知道你的想法的。”
他很忙,忙着生意,忙着楼外楼,忙着朝堂之中的种种,还要小心其他几国对西京的虎视眈眈,当然偶尔还要忙着草菅人命……他不可能什么都说,所以他才想要一个聪明的人在他的身边,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他当然也不可能什么都问,他的身份与教养,从小到大都有着从骨子里而散发出来的唯吾独尊的性子,也不会允许,如果对方什么都不说的话,连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莺歌看着忘神,没听见他的话,这才回复一句:“啊?”
“……”凤倾竹无言,那种话,他不会重复第二遍的,转身便越过苏莺歌走了,苏莺歌紧紧的跟上,凤倾竹这才说:“吃什么?”
“吃?”
“你不是饿了吗?”
苏莺歌点了点头,凤倾竹斜斜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想吃什么就说。”
“真的?”
“……”他何曾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