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把风启明扶起来，然后给他披上了一件厚衣服。

两个人用脚步丈量了剑院，最后风启明发现密室里少了一套书，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书，不过现在他很自责。

“都是我的错，该怎么向院监交代啊。”

“你都受伤了，你已经尽力了。”

风启明笑了一声，然后心想：“如果不是我把阵法撤去，她怎么可能得手，而且我还把背后露给她，唉……”

闻人初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雪已经落满了两人的头，他们走到了白头，可惜不是真的白头。

“我们去剑阁。”

闻人初雪把他扶到了剑阁里，她想要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慢慢用手把他头上的雪拍掉。

“雪会化掉的。”

“可是会有水流下来。”

“是啊，雪就是水，闻人初水。”

闻人初雪说：“难听死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把火炉搬过来。”

“谢谢。”

闻人初雪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明天晚上的事，我才懒得理你。”

风启明笑而不语，他已经看穿了她的话。

闻人初雪把火炉搬过来，然后就不说话了，她看见风启明正在调息，一动不动。

她慢慢靠近他的脸，在火光下，他的脸很是柔和。

闭上眼之后，他的脸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整个人也变得更加“静谧”了，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第二天一大早，风启明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影响他行动了，但是他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在今天不需要他动力。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你是想要在这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去。”

“去哪里？”

“昨天那个来找我的那个人的家中。”

“哦，你自己去吧。”

“你似乎不太喜欢她？”

“没有啊，只是不熟悉而已。”闻人初雪解释道。

“那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我晚上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回来给我烤地瓜。”

“好。”

两人约定好之后，风启明就出门了。

雪已经停了，风启明没有背火精剑，而是把火精剑留在了剑阁，他背着万物生长，一身青衣，看起来像是一个清秀的道士。

路上的人比昨天晚上多了一些，今天是新的一年了，大年初一这个日子，行人脸上有洋溢着喜色，他们对新的一年充满了希望。

走到陈掌柜客栈的时候，风启明甚至遇见了几个人祝福他新年好。

他也一一回应了，这样喜庆的日子，只要遇见，大家都会把祝福送给对方。

风启明推门半掩的门，陈掌柜正在大厅里烤火，旁边坐着裴岷。

“裴老，陈掌柜，新年好。”

“启明，快过来坐下。”

“你也好。”陈掌柜回了他一句。

“怎么受伤了？”

风启明笑着说：“没什么，和朋友切磋的时候留下的。”

裴岷不再追问，而是接着问：“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裴老你呢。”

“我也很好。”裴岷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了吗？”

风启明脱口而出：“灵兴二百七十三年。”

裴岷接着说：“当今国主已经三百七十三岁了，上一任国主已经死去一百五十年了。”

“为何上一任国主没有做满？”

“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上一任国主身染重疾，最后已经几乎无法说话了，自然也就退位了。”

“这听起来似乎很蹊跷。”

“那就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情了，我这一次来是受张鸦九所托，他让我交代你一些事。”

“裴老请讲。”

“历代国主虽然整体上都抑制剑修，但是政策并不完全相同，当今国主对于剑修的态度似乎并不太过排斥，如果可能的话，你要多和国主接触，然后说服他尽量放开对剑修的限制。”

“这……”风启明说，“这似乎有些太难了吧，毕竟当朝国师势力那么大，就算我有心去做……”

“既然张鸦九要你这样做，他肯定就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好了，你以为他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是我多虑了，我知道的，我会尽力的。”风启明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