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启明一直走，那女孩也一直走。

跟了许久之后，风启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说：“为什么跟过来？”

那女孩什么也没说，但是风启明看出了她的倔强。

风启明看她没有回答，就又接着走了。

女孩继续跟着他走，一直走了十里，风启明看见她还在跟着，她没有穿鞋，一直赤着脚。

虽然现在天很黑，但是风启明可以看见她脚上的伤痕和摇摇欲坠的身体。

差不多了，风启明刚准备回头，就听见了咚的一声，女孩倒在了地上。

他慢慢赶过去，确定她只是因为寒冷和力竭的双重打击之下晕了过去。

风启明把她抱起来，然后拿出一件厚衣服盖在她的身上，用灵识轻轻扫了一遍，找到了那座山，就朝着山飞去了。

山上翠绿和俏红相争，在月光下都显得格外妖娆，风启明抱着女孩在林间穿梭，很快就一个山洞之中。

山洞里边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风启明用灵力把山洞稍微清扫了一遍，然后把女孩放下，之后又从万物生长里拿出了被子、衣服和鞋子。

他使用水府和火符烧出了热水，用灵力造出了一个桶之后，他把女孩放进去，清洗了之后又用风符把她的头发吹干，然后将她裹到了被子里。

他看着女孩换下的衣服里有一个木牌，上边写着一个两个字莫忘，这有可能是她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她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第二天一大早，女孩醒了过来，然后立即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换上了新衣服，而且头发也变得柔顺了，旁边还放着一双鞋子，她在被子里回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叫莫忘吗？”

风启明从洞外走了进来，因为背对着阳光，所以莫忘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她能够听出他的声音。

“我叫莫忘。”她坚定地说。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具体发生什么事了吗？”风启明坐到了她的身旁

莫忘把妖族进他村子烧杀抢掠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当然，这是以她的视角，并且自己根据对妖族的印象补充了一些虚构的事实。

风启明一边听一边用火符烤山鸡，很快，山鸡的味道就遍布整个山洞了。

莫忘吞了吞口水，然后肚子叫了一声。

“差不多可以吃了，吃完再说把。”风启明把烧鸡交给了她，然后自己出去了。

从她刚刚的讲述之中，风启明知道了她的身世，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如果没有妖族，她会很幸福，但是现在一切都被妖族毁了，所以她很恨妖族。

吃完之后，莫忘慢慢从被子里出来，她身上穿着风启明的衣服，所以显得很大，她就这样赤脚走了出去，然后问：“你能替我报仇吗？”

风启明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替你报仇？”

“如果你能替我报仇，我愿意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风启明淡淡道：“可是我不需要这些。”

“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你。”

风启明摇了摇头：“你对我没什么价值，反而是一个拖累，你恢复之后就走吧。”

他的本意是为了试探她，这些话是要看看她的决心。

莫忘跪在地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这样表示她的诚意。

“你经常跪山神吗？”

“每年都会跪。”

“它保佑你们了吗？”

莫忘没有回答，答案自然是没有。

“那你认为山神为什么不愿意保佑你们？是你们不够诚心吗？并不是，是因为它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就算你们每年都去祭拜它，它也不会多看你们一眼，明白了吗？”

这番话彻底击垮了莫忘，她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眼神变得迷茫。

“我救你，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因为我想，而不是你值得救，如果我不想，你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女孩而已。”

莫忘听见这番话之后，心碎了一地，但是却强撑着翻转身体，继续去跪。

风启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竟然这么倔强，不过想想她的遭遇，似乎也能够理解她。

“你几岁了？”

“十，四。”她声音颤抖，用尽全力也只是说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