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去古仙州了。”陈掌柜看着他轻声说，这几个字就像是柳絮飘落一样，落在了风启明的耳中。

“啊？什么时候的事？”风启明愣住了。

“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也不想声张，所以就没有通知你。”

“古仙州？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可说。”陈掌柜摇了摇头，然后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找一个人？你应该也见过，闻人初雪。”

“那个丫头啊，你们现在是道侣了？”陈掌柜好奇地问。

“不是，我只是得知了一些事，所以想要来救她。”

“喝酒吗？”陈掌柜从柜子上拿了一坛酒，放在了桌子上。

风启明看着她，发现她似乎有些不开心，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就问：“陈掌柜最近声音不太好？”

陈掌柜不在乎道：“好久没有生意了，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而已。”

“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出去转转？世间那么大，你却只守着一个小客栈。”风启明笑着说。

“世间那么大，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陈掌柜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陈掌柜，酒虽好，不可贪多。”

“与你何关？不要以为认识裴叔我就不敢揍你了，我要是揍你，你师父都拦不住。”陈掌柜抬起头看着他说。

“说实话，我一直不知道陈掌柜是什么境界。”

“反正比你强，不喝酒就滚吧，站在这里影响心情。”陈掌柜下了逐客令。

“喝，我陪你喝。”风启明想了想，坐到了她的对面。

“这就对了嘛，喝酒吧，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两人喝了很久，但是都没有醉，因为他们都有心事。

“没意思，风启明，去房顶看天上的星辰去。”她不给风启明拒绝的机会，直接拉着他就飞了出去。

到了房顶之后，陈掌柜说：“现在天还没黑，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属于这里，但是你却一直呆在这里。”风启明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陈掌柜轻吟道。

“这里会被战火波及，说不定到时候会化成灰烬，陈掌柜还是要早做打算。”

“用你教我？”陈掌柜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说，“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去古仙州，你会去吗？”

“我不知道古仙州到底是什么地方，所以我不会去。”风启明想了想说。

“古仙州是距离瀛洲族近的一个地。”

“仙人吗？”

“是啊，你想成仙吗？”陈掌柜问他。

“谁不想成仙啊，我辈修士不就是为了成仙吗？”

“是啊，可惜的是，古往今来，就没有真正成仙的人，为了一个不可能达到的目的，多少英才葬送了姓名，多少人抛弃了所有，但最终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陈掌柜一字一句，慢慢说了出来。

“你能够成仙吗？”风启明问。

“只要我想，我就能。”

这一刻，陈掌柜无比自信。

“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掌柜失落道：“一个失去了家乡的人而已，你知道天上有什么吗？”

“云？”

“云上边呢？”

“云上边，还真没有想过，我现在还不能飞太高。”风启明老实道。

“云之上，便是一切的开始。”陈掌柜认真道。

“啊？什么意思啊？”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件事的。”陈掌柜占了起来，然后大手一挥儿，周围就变得昏暗，星辰出现在天空，光芒落在了地上。

“这些光芒，是从数百万年前来的。”

“怎么可能，难道这些星辰能够穿越时间？”风启明大吃一惊。

“不，只是因为路途遥远而已。”陈掌柜笑了笑，然后慢慢举起右手。

“总有一天你会发生，自己对于一切都不重要，没有我们，一切都会照常运行。”陈掌柜握住拳头，一切就又恢复了原样。

风启明看见满天星辰被她握在手心，然后迅速消失。

“好了，今天和你说太多了，裴叔说不能和你说太多，但是我今天喝多了，就这样吧，扶我下去，我要睡觉了，明天我去帮你找闻人初雪……”

说完这句话，陈掌柜身体不受控制，想要掉下去，还好风启明接住了他，没有让他摔倒。

“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算了，就当你喝醉了说胡话吧。”

把她抱会屋子里之后，风启明就出去了，今天他还要去一些地方寻找，虽然陈掌柜说了帮他找，但是他自己也要努力啊。

找了几个地方之后，风启明没有找到闻人初雪，但是却看见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