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翰摇摇头:“在下已尽力。”
严翰这话像一块大石,狠狠地砸在顾辞心口,如晴天霹雳般,实叫人无法接受。
“怎···怎么会呢,你是大夫啊,你再看看再试试。”
顾辞紧紧拽着严翰的手,好像放开了这手,晏晏的生命也会随之流逝。
“太守大人,世上伤病并非皆有法可医,在下已尽全力,棘鳢虫之毒,但入血液,药石无灵。”
棘鳢虫有剧毒,通常只存活于深山中,对血腥味尤其敏感,极易钻入肌肤破裂处,而它一旦进入人体深层血肉中,便会嗜血求生,它的毒液会迅速随血液行遍全身经脉。千百年医典也从未记载过何物能解棘鳢虫之毒。
“不行,你必须去救,你救不了便换别人来。”顾辞不顾韦元树与李不言仍在场,拽着严翰就往南院去。
“正是因为连在下都已尽全力,怕整个西川,也无人有这个本事救了。”
严翰知顾辞身份,故只能嘴上争辩几句,脚下却不得不跟着他走。
韦禹匆匆辞了他父王与李不言,也跟过去。
夜将渐深,东方玥的马车已在王府外候了许久,下人进府催时,她才不得不告辞。
“你家中离王府较远,往后几日便无需过来了,师父回赢昌山时,自会着人告知你的。”李不言嘱咐道。
东方玥目光流转,会得这话中意思,颔首应后,又向韦元树行了别礼。
此时中厅仅剩三人,阿图得韦元树眼神示意,转身朝南院去了。
“先生这边请···”韦元树抬了抬眼往周围随意扫望,确认四下无人后,将李不言引往他处。
李不言似乎驾轻就熟般提步而去,无丝毫疑惑犹豫······
偏院
平儿抱着食盒,一路从院中走近门边,也未听见屋里有何动静。
她怕自己声音太大扰了禾时休息,便放轻了脚步,悄悄推开门,再侧身从半开的门缝里挤进去,瞧她这偷偷摸摸的模样,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院儿里进了贼呢!
“平儿。”
“啊!”
禾时这一叫,可把平儿吓得不轻,刚要放在桌上得食盒也脱了手沉沉砸下去。
平儿拍着胸口缓了缓精神,又小跑至床边扶禾时起身:“姑娘可好些了?”
谁也不知禾时为何昏迷,只当她是疲累过度,歇歇便好。禾时刚醒,情绪尚平,也未记起前事,起身时只觉有些燥热:“我为何躺在这儿啊?”
“平儿也不知,平儿今日一天都在东院忙,日落后东院的嬷嬷方才告知平儿,说姑娘回来了。”
几日不见禾时,平儿这会儿声里心里尽是喜悦之情:“姑娘去哪儿了呀?”
禾时下了床,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自己去了哪,却发现腰间不甚舒服,似有异物,取出一看是个小药瓶。
禾时打开闻了闻,平儿也凑上去:“啥呀?”。
“若舌丸?”禾时记得若舌丸的味道,但她也记得自己的药早在德州便遗失了。
“若舌丸!”禾时突然高声道,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