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慎也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西凉王,这人为了权利连亲兄弟都杀,为了利益能做出强抢公主的事情来,可见不是什么好人,喝道:“你休想,先生我们走!“拉着玉和转身就想走,却只觉得手脚酸软无力,原来的功夫此时通通使不出来,只怕方才的酒水里早就被下了药。图陆的手下早就把俩人团团围住了,陈元慎此时知道被对方算计了,道:“无耻!”
谋士对玉和道:“你可以走,但这少年必须留下!”
图陆踱步过来,看着陈元慎,悠悠道:“琼州王府世子,是吧?陈靖希没弄死你,反倒是让我遇上了,实在是天赐良机啊!怎么样,你想不想报仇?”
陈元慎这下明白了,他一直觉得图陆很像快牛皮糖,还以为是盯上了先生的缘故,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喝道:“你休想利用我!”
图陆笑了笑,道:“你是不敢吧?没关系,我可以借兵给你,我西凉王庭数十万大军,足够了吧!”
陈元慎眉眼一沉,道:“就算陈靖希与我有仇,那也是我们的家事,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
图陆意味深长地笑了,神色鄙夷:“我还记得你刚才说了啥?说皇帝励精图治,官员清正廉洁,活得惬意?原来你竟然会替仇人说好话?原来杀父之仇也可以忘吗?哦,还有,陈安远抢了你爷爷的皇位,陈靖希又杀了你爹,这样的血海深仇你竟然不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陈元慎气极,知道这图陆是在激怒自己,他眼眶泛红,握紧了拳头,忍了又忍,道:“陈靖希与我不过是私仇,他当皇帝当得不错,我不报仇,是为了天下百姓,而你,为了自己的私欲,杀父弑兄,鱼肉百姓,西凉王室出了你这么个败类才是耻辱!阴私小人而已!”
图陆气得不行,怒极反笑,道:“你现在是我的阶下之囚,也只能逞口舌之快罢了,如今琼州王世子要不要报仇,还不是我说了算。”
图陆又看着玉和道:“我是真的觉得你很不错。”
玉和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可能忘了,这是大梁境内,你不应该太招摇的。”说完这句话,身形一闪,拉着陈元慎就破窗而走,图陆等人完全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动手,只觉得仿佛一阵风吹开了窗子,眼前活生生的两个人就不见了。
图陆气得砸了杯子,谋士在一旁说:“怎么可能,明明给他们下了药的!”
图陆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亲随们立马跑出去,一到外面,哪里还有俩人的影子?正在此时,楼下出现了大量官兵,老板在旁边道:“细作就在此处!”
官兵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包围了茶楼,图陆骂道:“该死!”竟然反被两个大梁人摆了一道!
谋士道:“王,您快走,我们来对付这些人!”
图陆点了点头,道:“我会记住你们的!”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平时虽然也与这些人以兄弟相称,但这种时候还是该以大局为重,更何况,连亲兄弟都可以杀,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玉和带着陈元慎出了茶楼,找了间客栈住下。
这种药只会让人手脚酸软,使不出力,意识却是清醒的,陈元慎躺在床上,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玉和道:“那人早有预谋,怕是细细打听过你,自然认得你的样子。”
陈元慎垂下了眼眸,道:“一路上他对我们关照颇多,看起来为人很是讲义气,没想到竟然都是装的。”他一直觉得同图陆很聊得来,还颇有些知己相交的感觉。
玉和见他神情伤感,宽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把狠毒写在脸上的叫凶狠,藏在心里的才叫阴险,图陆恰恰是后者,惯会装出一副好人模样,连自己一开始也被骗了。
陈元慎心里有些烦躁,道:“他说的还是有些对的,大梁朝廷确实有些弊端,寒门难出贵子。我们陈家确实也是一团糟,太祖皇帝本来就是前朝藩王,推翻兄长的统治才建立了大梁,陈安远作为庶子,害死了太子才登上皇位,我父亲也因此被囚禁于琼州,到了陈靖希,诛杀自己的堂兄,可不是骨肉相残吗?”
玉和道:“阶级之差自古就有,这种事哪里是可以一朝一夕就改变的,大梁比起前朝已经好很多了,前朝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大梁的俊才还可以考科举。寻常人家都会有争斗,何况皇室呢?或许其中的隐情连你父亲也不清楚。”言辞之间有些深意,不过陈元慎似乎没有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