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过后,元慎两边说好话,玉和自来喜欢好学之人,对沐歌态度越发好起来,沐歌更是对玉和死心塌地。
过了大半月,沐歌来找元慎了:“师叔,我门内传来消息,说是飞廉越发不好了,我本就想回去看望它,已向师父和掌门告了假,你不如和我一同去。”
元慎先前还想着怎么说服她带他同去,她此时主动提出来,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恰逢别人伤心事,他又劝慰了沐歌一番才道:“我这就去禀明师父和掌门,此事我还瞒着她。”
沐歌表示理解
元慎回到清云峰,开门见山同玉和道:“师父,我想下山一趟。”
玉和手一顿,问:“所为何事?”
元慎道:“师父,您也知道,沐歌出自灵兽门,她自小由一灵兽飞廉陪伴,那灵兽又身兼启蒙之职,彼此感情深厚,近日,飞廉越发不好了,她向掌门告了假回去探望,我也想与她同去。”
玉和吃惊:“你去做什么?”话说出口,才后知后觉想到难不成他和沐歌彼此有情?问道:“你,你和她,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在一处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元慎没有听清,道:“她经常向我请教问题,她到底是个女子,一个人出门不太安全,何况我也多年未下山,想出去走走。”
玉和心情蓦然有些沉重,想了想,道:“想去就去吧,去了见到灵兽门的长老们记得要态度恭敬,遇到那里的弟子也要谦虚有礼,若是想游历,人间此时正值三月芳菲,缓归即可。”
元慎没想到师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又见她神情有些低落,开口道:“师父,您放心,我很快会回来的,我不在山上这些日子,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玉和虚虚应了一声,心里失落,徒弟已经大了,会有自己的儿女情长,是要自己去闯荡了,年轻人不该困在这里与她做伴的。
玉和已准,风荀子大手一挥也同意了,次日,元慎就同沐歌下山了。
清云峰如今只剩下玉和一人,她早已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生活不成问题,待到授课那日,云晓峰受元慎所托,早早到清云峰下接她,云晓峰只敢轻轻托着她的手臂扶她前行,他性子冷,俩人之间也说不上几句话,授课结束又送她回去,回到殿中,虽然正值午后,阳光明媚,但她心里却空落落地,耳边只有风吹花树的沙沙声,案上的经卷被风翻得哗哗做响,抚平书页,走到窗前,鼻尖仍是那样熟悉的冷淡花香,始终缺少了那道温润冷清的读书声。
她不由得心里烦躁,没有元慎,她也能生活得很好不是吗?抬手将蒙眼的冰纱扯下,明亮的阳光一下子直直刺进她的瞳仁,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光影,却扎得眼睛生痛,眼角又辣又痛浸出一朵泪花。玉和感到阵阵头晕耳鸣,紧紧扶住窗棂才堪堪站住,到底是草率了,放弃那丝肆意任性,靠着墙滑下,闭上眼眸,歇了半响才觉得好些,双手颤抖着将冰纱系好,坐在冰凉的石砖上,直至太阳西斜才起身回去。
再说另一边,元慎同沐歌日夜赶路,过了四天才回到灵兽门,灵兽门处在极南之地一座小岛上,周围岛屿丛生,礁石遍地,小岛面积很大,外沿是碧海黄沙,里面却都是深山老林,间或有灵兽奇禽出没。
沐歌先带着元慎拜见掌门,灵兽门的掌门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名叫高威,身材很是魁梧,目光炯炯,端得是龙精虎猛,脚边趴着一头花斑灵虎,远远感到生人气息,那花斑灵虎起身几步跳到元慎跟前挡住去路,见他面无惧色,绕着他转了转,扭头冲他竖直胡须,龇牙咧嘴,金黄瞳仁里满是威吓警告。
沐歌在它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苍擎,回去!”
灵虎苍擎顿时收起气势,悻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