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新君道:“行了,多说无益,将她们的丹田废了吧。”吩咐围着的人动手。
丛萱君咬牙切齿:“丛新君,你冲我一个人来吧,修行不易,她们都是你的师妹,你放过她们。”
丛新君手上捏了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放心,少不了你的。”说着就向丛萱君攻去。
元慎不可能坐视不理,倒不是说他有多善良,现如今,仙农宗能当掌门的,不是丛萱君就是丛恒飞了,丛恒飞是不可能与昆仑言和了,丛萱君若是被暗算了,昆仑就真的没有退路了,这笔账说不定还会记在昆仑头上,他挡住丛新君的攻击,葛忽旸和文苏也现身,仙农宗的弟子主要修习的是木系法术,哪里是这三人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落了败,丛新君见打不过,只好吩咐众人撤退。
丛萱君见这三人都是男子,招式各有不同,心想定是与广泉几人一伙的,只怕来者不善,她问:“你们是昆仑弟子?”
元慎道:“是,我叫元慎。”
女弟子们警戒起来:“你们竟然敢擅闯我仙农宗!”她们被下了药,手脚无力,却还是勉力持着兵器将丛萱君护在中间,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元慎为防激怒她们,并未近前,隔着她们一丈远,道:“昆仑与贵派历来修好,此番也是误会所致,我们若真有恶意,也不会出手相救。”
丛萱君冷笑:“说得好听,只怕是想来分一杯羹罢了!”
元慎劝道:“不过是见同道有难,不想袖手旁观罢了,丛师姐,丛新君竟然敢用这样阴险的手段,此时必定回去禀报幕后主使了,时间不等人,后面还不知会有什么陷阱等着你们,如今的局面,大家不妨合作,你觉得呢?”
丛萱君心想,她们几人遭了暗算,元慎若想对她们做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他张口闭口只将过错推到丛新君身上,只字不提丛恒飞,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丛恒飞必定还会对付她,可恨的是,她如今自身都难保,若不依靠他,怕是连宗门都不能平安回去,这小子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还不知会耍什么花招,她怒极反笑:“你竟敢威胁我?”
旁边的女弟子听了,也是怒目而视,竟有两人持剑往颈上抹去,口中喊道:“大胆,我宁可赴死也不愿让师姐受你威胁!”
“今日溅血于此,你们必定脱不了干系!”
元慎与文苏眼疾手快阻止,葛忽旸也回过神来,三人连忙上前将这些女弟子制住,又缴了兵器,防止她们自尽,葛忽旸骂骂咧咧地道:“你们这些小女子,怎地如此经不住事,我们又没欺负你们!”
元慎心中也是疑惑,今日若有仙农宗的弟子死在这里,他们三人可谓是有口难辩了,这些女子能想到以性命栽赃,也算得上性烈而聪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并无恶意,只想求合作呢?心思百转之间,想起来她们是在丛萱君说了那句“你竟然威胁我?”之后才愤而自尽,难不成她们仅仅是觉得丛萱君被他逼迫才如此愤怒?
元慎望了文苏一眼,见他也是一副疑惑神色望着丛萱君,转头看见元慎看着他,挑了挑眉。两人这一番眉眼官司自然无人看见,元慎知道文苏与他想得一样,若这些女弟子真是因为不忍丛萱君受辱才自尽,那也太可怕了,仙农宗的这位大师姐,收拢人心的手段委实高超,或许该用蛊惑二字形容更为贴切一些。
元慎见丛萱君拄着兵器勉力半跪在地上,脸上神色晦暗,知道她的顾虑,将她扶起来,守礼地站在一旁,道:“丛师姐,我们并无恶意,丛恒飞已经对你出手了,难保不会有下一次,今日我们救了你一次,他必定觉得我们是一路人,大家早就站在一条船上了。”
丛萱君怒目而视,良久,反而大笑道:“哈哈哈,后生可畏,你可比东寻那家伙聪明多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此时利益一致,顺理成章达成共识,仙农宗其他的弟子见丛萱君与元慎言和,态度瞬间转了个大弯,哪里还有什么愤然或决绝,她们本就是清一色的年轻女弟子,此时法力被禁,手脚无力,倒是有了些娇滴滴的味道,说起话来也是温温柔柔的,仙农宗的水太深,元慎不敢再细想。
丛萱君也不拿乔,决定带着几人从一条小道进入仙农宗,丛萱君是首席弟子,自然知道一些外人不知的密道,她们虽然法术被封,但有了元慎三人的帮助,一行人顺顺利利进了仙农宗,密道出口就在仙农宗后山,丛萱君看着院门大开的禁阁,脸色惨白几乎晕厥,不过还是未发一言,只催促着众人悄悄回了前山。
看来这禁阁中确实有令人忌惮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前山是宗门内的居所,许多弟子见了丛萱君纷纷行礼,看来丛萱君在宗门内很受人尊敬,丛萱君一路回来,倒也没有表现出法术被封的样子,也有弟子想要上前试探,都被元慎挡了回去,丛萱君对元慎越发有兴趣了,她低声道:“看来你是真的想与我合作,东寻若是有你一半聪明,咱们也不至于兵戎相见。”
元慎只觉得奇怪,他道:“掌门师伯与东寻师兄本来也就没有与您为敌的意思。”
丛萱君笑了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