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宽慰她:“对手越是逼迫,越不能按照对方的意愿行事。行了,我们不谈这个,过两天便是端午,听说白鹭湖会有龙舟赛,阿和,你想去看吗?”
玉和拒绝:“不去了,还是小心些好。”
转眼便是五月初五,一大清早,小镇便热闹起来了,家家户户忙着包粽子,做青团,又摘了艾草和菖蒲挂在大门上,绕着房前屋后撒一圈雄黄水防五毒,整个镇子都是艾草和雄黄的味道,又夹杂着香甜的糯米香,俩人居住的小院便显得很是冷清了,临渊坐在窗前,唤她过去看,打开窗子,正对白鹭湖,岸边停了几艘窄而长的龙舟,精壮的汉子们赤着胳膊,准备下水,围观的人们纷纷为他们鼓劲加油,随着一声沉沉的鼓声,比赛开始了,龙舟争先恐后冲向湖面,一时间锣鼓喧天,船上的汉子们抡圆了胳膊奋力划桨,岸上留着的人也是激动得不得了。
龙舟赛的终点是白鹭湖的对岸,隔得太远已经看不清到底哪一对抢了先,临渊对她道:“湖对面有很大一片莲花,开得很好,阿和,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带你去看吧。”
这世上,除了父母,就只有元慎为她贺过生辰,当年在妖族的时候,似乎对临渊提过一次,不过那时他是带着目的接近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却还记得,她拒绝了:“出去太危险了,临渊,你不必怕我烦闷,这样安安静静地生活已经很好了,我亦乐在其中。”
临渊坚持道:“晚上人少,我带着你,不会有危险的。”
玉和摇头,她如今没有法力,只能靠临渊保护,一旦真的有危险,她无疑是个累赘,她道:“你为了保护我已经受了很多伤,就不要再冒险了,这样拖累着你,我心难安。”
临渊有些不高兴:“又说傻话,你怎么会是拖累呢,阿和,我早已说过,会一直护着你的。”
玉和不担心他心口不一,只是总不能一直依赖他,她道:“是我自己愧疚,你平日里潇洒肆意,这样亡命天涯的日子太委屈你了,倾瑶山也是受我连累,我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或许不该再跟着你,你总有自己的路要走。”
临渊伸手替她理了理额角的碎发,眼里满是温柔的神色,道:“我不觉得委屈,阿和,你是想与我划清界限吗,大可不必这样,我当年害你家破人亡,总要对你负责。”
玉和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触碰,避让开来,她觉得临渊说得不对,父亲做了那么多坏事,临渊想对付他很正常,她道:“不用你负责,而且,你对我没有什么要负责的。”
临渊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看着她说:“这很好办,阿和,我们成婚吧。”
玉和震惊不已,险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临渊接着道:“成了婚,你就是我的夫人,我自然有责任保你周全。”
的确,要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的最好方法,便是婚姻了,玉和回过神来:“不可,临渊,你莫不是疯了不成,哪有人拿终身大事玩笑的。”
临渊觉得俩人挺合适的,他道:“我不是玩笑,阿和,我从来没有要成家的想法,可这个人若是你,到觉得会是一件很好的事。”
玉和不肯:“不行,临渊,你不要冲动。”
临渊却较了真:“为什么不行,我虽然老了一些,但长得也还能过得去,一直以来洁身自好,法术也还行,难道你嫌弃我吗?”
玉和扶额:“这倒不是,临渊,我拿你当朋友,相信你也是如此,勉强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临渊道:“我不是勉强,世上的女子,我只在意你,阿和,你既然不嫌弃我,不妨试着接受我。”
玉和此时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万万没想到临渊会有这样的心思,默默递了手过去,示意临渊把脉。
临渊先前为她探脉开方,早已知道她的脉案,他没有伸手,只觉得蓦然表明心意太突然了,笑道:“抱歉,吓到你了,不说这个了,今日是你的生辰,有没有什么心愿?”
玉和随意应付了几句,她心想,临渊这样风清玉润的男子,很容易让人仰慕,可她早有了心上人,哪里会愿意嫁给他呢?她那隐秘的爱意却不能告诉第三人,就算是临渊也不行,否则,元慎的下场会很惨,她遇见临渊时,只不过是个小丫头,还不懂情爱,两人一别经年,再次相遇,她已经对元慎动了情,如今又是这样九死一生的危险局面,老天惯会开玩笑,她与临渊,终究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