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现在只想躺在床上恢复一下,要是能吃上一点热热带汤的东西就更好了。
莫心寒这样想着,之前的种种好像忽然都不重要了。
五雷轰顶的惊愕后,等来的也不过是绝望。
然而,在历经生死劫难时,本能依旧是活下去。
不甘心吗?
不甘心!
不甘心往事吗?
往事不重要,不甘心为往事而死!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活着,人生才能有其他可能。
而人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比一阵烟要散的更快。
短短的十来米路,伴随着身体的疼痛,许多念头在莫心寒脑海中闪过,一些消散了去,一些则更加清晰。跨过院门的一瞬间,莫心寒脑海中所有的杂念都散了去,只剩下身体清晰的疼痛和唯一清晰的念头。
全当新生。
莫心寒扶着院门框,挺着脊背站在阳光底下。
阳光洒在他杂乱的头发上,散在他挺的笔直的肩背上。晕出一圈金光,散发着暖烘烘的气味。
而他的双眸,竟然比光还要亮。
身体依旧很痛,可莫心寒内心却升腾起一股愉悦。整个人好像被这一道院门一隔为二。
院外是不堪回忆的过去,院内是如获新生的未来。
过去有多沉重,未来就会有多轻快。
越往里走,莫心寒的双眼越亮,嘴角的笑意越深。
老头出房门看着莫心寒,心底诧异。
只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
莫心寒看见老头出来,微微俯身,笑着点了点头,在老头惊异的目光中,慢慢走回最初的房间。躺回简陋的床上。在身体疼痛和内心愉悦,两种感受交织中,又渐渐入眠。
片刻后,门外老头走进来,发现莫心寒又睡了过去,笑着摇了摇头。换了一瓶注射液,然后轻掩房门,走了出去。
莫心寒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走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漠,衣衫褴褛着,身上全是被凶狠的鸟兽撕咬的伤口。
荒漠上长着寥寥枯木,怪鸟三三两两蹲在枯木枝头,发红的双眼紧盯着他,不时还发出尖锐的叫声。
像虎又像豹的猛兽跟在他身后,兽嘴边流着腥臭的口水。低伏着身子向他逼近。一会变狮一会变狼。
他就这样拖着残体,走的缓慢而艰难。
奇怪的是,内心却一点都不恐惧。
他坚定的向着看见的微弱光芒中挪走着,双腿沉重,满身剧痛。内心却轻快无比。那些鸟,那些兽,那片沙漠,甚至沙漠背后的所有,再也没有办法伤害他。
“吃饭啦!吃饭啦!”
沙漠忽然开口说话。
“啊!”莫心寒陡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