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暮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却反被宋清朝拽着衣角。
他只能将原本想赶人的话咽了下去,只回了句“过年好”,而后又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您怎么来了?”
白佑安倒像是听不懂宋清暮再说什么,只自顾自地往前走,“如此新年,弟弟莫要动怒。”
宋清暮只觉得白佑安没安好心。
见到他,怎能不怒?
“谁是你弟弟?”
白佑安含笑摇头,“一定会是的。”
宋清暮直接一个白眼给甩了出去,“几日未见,白先生脸皮倒是见长。”
“能得弟弟如此夸奖,也是白某的福气。”
宋清暮只“哼”了一声便坐下了。
他是知道这人和姐姐的关系,大过年的,他还不至于给姐姐添堵。
不过今日的姐姐着实也有些怪。
宋清朝只是点了下头,“吃饭了吗?”
“还未。”白佑安直接坐到了围炉边,都不用他人来请。
他低头擦着镜片,而后戴上。
“倒是带了些小菜和烈酒。”他直接将手里的食盒置于桌案上,“这是城内芙蓉楼出了名的梅子酒,温着喝最是暖胃。”
只是还未有人搭话,洞府内由着周日带头闹哄哄地闯进了一堆人。
她的洞府其实很大,四五十人是装得下的。
宋清朝粗粗地一看,大概能有二三十人一起跟了进来。这场面堪比上午拜年的时候。
白佑安笑嘻嘻地站起来,“好生热闹。”
“白先生您来得真是时候。”周日也是个自来熟的,“今儿过年,正好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罢。”
他小跑着上前就扯着白佑安的袖子,“小姐,借白先生一用。”
只是宋清朝还未说话,白佑安就被周日扯了过去。
宋清暮眉毛皱了皱,“长姐是否对周日太过于娇惯了?”
宋清朝看着桌案上的烈酒,伸手将其置于温水中,“周日向来是个活泼的性子,拘不得,他上面还有七个哥哥,总归是闹不出什么大事。”
宋清暮低头应是,“我也能看出一二分。”
宋清朝笑笑,她本以为周日不会那么老实地听她的话,但还真的是确确实实地一直扫着厕所,成了名副其实的厕所工。
有时碰见不去厕所方便的,还会被周日揪着一起扫厕所。
这精力着实盛了些。
众人乌泱地搬着桌子,端着饭菜,应钟穿着小裙子穿梭在其中丝毫不违和。
他呆的这几日已然和这些人成了一个整体。
有些原本就属实的人知道他是男儿身,但也随着大家一同喊他“钟儿姑娘”。
应钟也是入戏,看见了白佑安直接甩着脸子,和白佑安保持了相当远的距离坐着。
白佑安忙完后也坐回到了宋清朝身边。
他一手支着腿,一手去勾着喝了半盏的梅花酒。
“怎么喝得如此之多?”
他看着宋清朝有些微醺的眼神,心里的担心渐渐泛起。
但因着这里人太多,他不便做一些什么。
只是从袖中掏出一颗解酒的药丸,瞧瞧地在桌下塞到了宋清朝的手心里。
宋清朝并未说什么,也未看白佑安一眼。
她笑着看着众人打闹,心底却泛着醋意,手勾着酒壶就想再喝。
这次却被白佑安拦了下来,“小酒怡情,大酒伤身。”
宋清朝却满不在乎,“今日高兴,再者这是白先生带来的酒,小女怎能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