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琊已经将话说得足够明白。

凤迎琼背后的人，不好对付。

见殷涧陷入沉默，景琊亲昵地抱进对方怀里。

“别怕，你还有我，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帮你，只要一点小小的酬劳。”

“酬劳？”

景琊扬起一抹笑，抬头吻在对方的唇上，轻轻的，点水一般，却带着些别样的感觉。

他顺势将人按到，俯身欺上，弯着眼眸与对方对视。

“只要每天一个吻，我便听你差遣。”

殷涧呆住，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

好在阴山及时把她救了出来：

“你踏马别来这套！你哪次占便宜是经过别人同意的！还每天一个吻，你丫真上瘾了是吧！心里污秽的色小鬼！”

景琊冷冷道：“再追加一条，吻你的时候，让这只废鸟滚出去。”

阴山再次炸了：“你丫说谁是废鸟！”

一人一鸟差点打起来，殷涧在旁边怀疑人生。

等等，她好像没说同意吧？

……

第二天，宫里来人传旨，皇帝下令，让殷殷公主进宫用膳。

殷涧贴上人皮，换了身行头，跟着进了宫。

御花园内，皇帝早已等候多时。

见殷涧来了，赶忙道：“不必行礼了，快来朕身边坐着。”

殷涧乖巧地坐过去，皇帝立马让人将菜肴端上来，然后遣散了宫人，只留他们父女两个。

“殷殷，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尝尝味道好不好。”

殷涧扫了一眼，意味深长。

这些菜不是她爱吃的，但都是凤殷殷喜欢的。

看来这皇帝真的记得女儿的喜好，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情也不像伪装。

那这些年她被欺负折磨，这人干什么去了？

“有劳父皇还惦记着儿臣。”她道。

“你是朕最喜爱的孩子，朕当然惦记着你，你失踪后，朕日日难眠，怎么也不肯相信你已经遇难，朕……”

说着，皇帝的眼眶再度湿润，扯出笑容：“好在你已经回来了，朕总算放心了，你别怕，以后有朕在，不会再让你过从前的日子了。”

听到这里，殷涧原本平静的面容动了一下。

她轻笑，语气带着讽刺：“原来，父皇知道我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皇帝愣住：“殷殷……”

“我母妃死得早，才几岁时我便是孤身一人，那时应该是我最渴望亲情的时候，可您是一国之君，不止我一个女儿，顾及不到我，所以一直不来看我，这么多年，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在我被欺负，被辱骂，被当做宫人呼来喝去的时候，从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话，没有一个人救我于水火，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怨恨您，因为在我看来，您只是忙于国事，不知道我的处境。”

“可现在，您却告诉我，您一直知道我从前的遭遇，那么父皇，这么多年，您都在做什么？”

殷涧不常动怒，说到底，这具身体的过往跟她无关。

可那些被欺凌的记忆深深地刻在这具身体上，她想忘都忘不了。

在记忆中，凤殷殷一直希望皇帝能来救她，可她不知道，她所敬爱的父皇其实一直在默许她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