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那就是我爹爹。”
南小小一脸得意道:“你完了,你欺负我,爹爹肯定要打你了!我爹爹天上地下第一厉害!”
我转过头,愣了一会儿,朝上神挥了挥手,“上神晚上好。”
上神一步步走过来,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
我当他是要牵我起来,正欣喜这将手伸过去,他突然又收回去了。
遗憾的是,我真心实意的伸手过去的,一时间也准备借他的力站起来,没借到这股力,所以没站稳就要朝前跌去。
幸好还不至于摔倒,倒是撞到来人胸膛里。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站不稳?”上神问道。
我一时间感觉,我心跳都要超速了。
但我的嘴,她有自己的想法,她道:“那不是以为你要牵我。”
我的脑子:你怕是没脑子吧。
上神低头,嘴角微微扬起道:“我是想把这个给你。”
说话间,他抬起手,自手间出现一个镇灵瓶。
“苏北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抬头便上神比了个“ok”。
残殉:“你们够了啊,还有小孩子在场呢。”
再看去,南小小一双手捂住眼睛,一副子“非礼勿视”的模样,偏偏又从指缝间偷偷看着。
“爹爹,这个坏哥哥,他欺负我!”南小小指着残殉朝上神控诉道。
上神短暂的分了一个眼神给残殉,然后又转向镇灵瓶。
“她可能还有点心愿未了。”
心愿未了,我抬袖擦了擦镇灵瓶瓶身,“走吧,去找欧阳朝。”
欧阳朝和六七已经回到仙礼学堂去了。
我走到她那处小阁楼关门坐下,然后将镇灵瓶打开。
瓶口飘出几缕烟雾,渐渐弥漫开来,自烟雾中缓缓现出一个挽着男子发髻的姑娘。
面团一般的脸,眼睛还一样亮晶晶的,闪着光。
她朝我打了个响指道:“我就猜到你肯定也能出来的。”
借着月色,我们在仙礼转悠了一圈。
她一一拜了拜,道:“怀玉堂,蜉蝣祠……仙礼还同之前一般,没怎么变过啊。”
我提着灯笼,问她:“你还想见欧阳朝吗?”
她怔住了,少时才道:“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在红河下我就明白了,自我了结才是新生,终究是我自己为难自己罢了。”
“那……”
有风吹来,吹灭了灯笼。
黑暗中听她有些颤抖的声音,“我想亲口向恩师告别。”
既已找不到苏北北,欧阳朝好似一夜之间想清楚了,第二日,早早便动身离开了。
他踏上马车之际回头望过来,六七当他是望自己,扬起手同他道别。
欧阳朝没有表情,面目呆滞的看着他——
身后的苏北北住的小阁楼。
第一次离开,遥远看着这处,想着不久便能再见。
第二次离开,最后一次回头,只清楚再不会相见。
欧阳朝离开了,六七也先道别了。
我们同好些打柴人问了许久,又在山中寻了两三日,也终不得见。
夜半时间便在树下生堆火,上神闭着眼正在打坐,其余人围坐在火旁。
这澧山入了夜就有些冷,南小小窝在我怀里八爪鱼一样抱着我,奶声奶气的叫“娘亲”。
她生的小包子一样,腮帮子鼓鼓的,此刻说话声音糯软,让人总有抬手戳戳她脸颊的想法。
我问她:“小小,你为什么不在留白来澧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