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弦掏出信号枪,笔直朝上发射了黄色信号烟,以此来通知胡子他们,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也许这是唯一可以进行的沟通了。
一小时后,我们的伤口在镇魂棺的帮助下得到了修复,但烫伤的烙印却永远地留了下来。
棺中的半小时,就像是一种煎熬,并没有李亨利说的那么轻松。血煞的纠缠就像是一场噩梦,我睡不着醒不来,反复被折磨,出了一身滚烫的汗,之前本来就快要被烤干了,又没有饮水可以补充,现在整个人都虚脱了,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于连走路都想趴下。
我们疲惫地爬进了操控室,李亨利马上操作巨神兵往拐角处疾奔,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问他:“难道不是直接飞上去吗?”
李亨利说没有高温,朱雀神兵发挥不了足够强大的动力源,必须要借助上升气流的帮助。
他说:“你知道这里为什么瘴气这么浓吗?刚才我去看了,有一股地气从地心喷口喷发出来,不知道气体是什么成分,但和瘴气差不多,经我测试毒性很低。”
他说这个风口,就在拐角的尽头。
我看他这么说了,也很好奇,但当我们驾鸟跑过去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白虎神兵盘踞在角落风口,那儿的确有一股上升气流,从颜色上明显看得出来。气体很浓,能看到一股淡黄色的浓烟在往上喷薄,但估计比较湿冷,上升劲道化解后大部分又倒灌下来,形成了很浓厚的瘴雾区。
白虎神兵好像知道我们不是“自己人”,也不知道它是靠什么来辨别的,估计和某种精神力探测有关,一看到我们,马上扑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李亨利赶紧娴熟地操控朱雀神兵往边上跑,他绕通风口转着大圈圈,渐渐将圈子缩小,并且借助翅膀的扇动,呈加速度的状态。
白虎神兵撞上墙壁,发出巨大的声音,将山体撞得碎石乱迸,我们已经借着速度和上升气流,旋转着飞了起来。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看见白虎神兵居然贴着山壁往上爬,用那坚硬的金属虎爪扣进山体,四肢蹬踏着,就像是猫儿上树一样。
我吃惊地指着青铜老虎说:“它这是闹哪样,该不会像不死骨那样,不灭不休吧?”
他们俩显然也很吃惊,李亨利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先上去再说。”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我们紧跑着展开青铜巨翼起飞,靠着上升气流往上盘旋,比白虎神兵的速度要快得多,很快就在顶端着陆,阴影里亮起了灯,是胡子他们在冲我们招手。
估计他们刚才是被朱雀神兵吓到了,躲在暗处,看见我们从操控室走出来才现身的。
就这样我们又汇聚到了一起。原来他们等了很久,直到看见了张弦发出的黄色信号烟,才匆匆赶过来,我看他们也很狼狈,估计路上也没少了磕磕绊绊。
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要水喝,嘴唇都渴得裂脱了一层焦皮,暴饮一通淡盐水后,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头也不晕乎了。我们说了白虎神兵追赶过来的事情,却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是阿南不见了。
我赶紧问了情况,络腮胡说:“他早就不见了,当时你追着山神,忽然你就消失了,我们急得很,以为你挂了,就谁也没留意到。等发现队伍里少了人之后,估计他多半是掉下悬崖了,队伍突然莫名其妙地少了两个人,我们不敢继续往前走,就聚在一起边找边等。”
他有些后怕地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悬崖下面总是传来一阵阵的‘呜呜’鬼叫,每次都震得我脑袋发僵,下面究竟有什么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