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山今何向?嗷嗷是处鸣,
四灵神鸟舞,七彩紫龙横;
浴日凌云汉,清泉濯玉屏,
丹山钟鼓响,万国颂咸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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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疆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家里人都在杭州,我一个人在乡下也觉得挺没意思的,况且夏天到了,心里总有一股火气蠢蠢欲动,就想到武汉东海那儿去呆几天。
其实主要是我一静下来就会想得太多,想到那些刚刚死去的人,心情就很低落。这种事我做不到宽心,毕竟他们陪我一起出生入死,患难相交见真情,现在我却只能放在心里窝着、堵着,小心肝揉得跟烂菜叶一样,糟糕透了。
现在自己开车,到武汉随便一个小时就够了,我先打了个电话,这要是换了平时,刚到循礼门东海就该屁颠屁颠找我喝酒了,但今天他却没来。我感到有点意外,心想他可能是忙生意,也没多想。等到了吉庆街,一进他的店子,我就感到一股沮丧的气息扑面而至,以前摆上台面撑场子的一些贵重文玩古董,现在都看不见了,只摆了些窑器和不值钱的玉石器。
“妈了个巴子,这个朱子豪,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东海看到我来了,估计有了撒气的对象,迎面冲我嚷了一句。我看了一下店子里,真是晦气透顶,连一向在店里打游戏的小伟也不见了。
“你怎么搞的,做生意亏了?小伟呢,我两顿没吃,走!一起去外面吃点东西。过早户部巷,宵夜吉庆街,嘿嘿,这里可是口福之地。”我道。
“亏什么亏,烦死了。”他听说我没吃饭,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我问他怎么骂起猪老板来了,他说:“别提了,你给出个主意,怎么给我整垮他?”
我感觉事情有点严重,忙问是怎么回事,他这才细细说给我听了。原来我们连着倒了两个斗没回家,朱子豪跟一个法国古董商合起来给小伟做了个笼子,撺掇他钻进了圈套,将家底儿赔了个七七八八。
我只好笑了一下:“小伟做生意勤快,有点小聪明不假,但遇到大场面还是镇不住,你不该给他太多的权力,伙计就是伙计,给他好点的待遇没什么,但家当毕竟还是自己的,亏盈得自有一杆秤。对了,小伟人呢,你该不是把他给辞了吧?这么义道的聪明伙计也不好找。”
东海气咻咻地说:“我是有这个打算!”他自己转了个念头又道:“还是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关了门一起喝酒去!”
趁着小伟刚到,去上厕所的机会,我心里没底,悄悄问东海:“跟兄弟透个实话,亏多少了?你确定小伟没有和他们一起做你的笼子吗?”
东海说:“二黑你这话,真他妈叫一个难听!我跟你什么关系,这店子白送给你都不叫事儿,当然是有一说一,没有证据我会瞎讲吗?”
“再说了,道上我还是有朋友的,我一回鸿润楼,早就有人找我喝过酒了!猪老板什么德行那些老板们的眼睛都雪亮着,只有我这小伙计不上道,我还得说他了!我的店就是他的店,得拿自己当个人物看,我不在家,他就是老板呐,遇到这么大的生意,怎么就不知道多个心眼,问那些老朋友打听打听咧?无奸不商,无商不奸,自古都是这句话,这事儿能跟打工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