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曲应声去了,顾老啧啧嘴道:“你要是心里真的有她,与其关心这些细末枝节,不如想想要如何治好她的宫寒之症,这可是关系到子孙后嗣的头等大事!”
“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白远濯可算是拿正眼看顾老了,“我并未有要孩子的打算。”
“你!”顾老心下一惊,瞪大了眼,下一瞬他反应过来马上收拾东西,动作很快但是却很慌乱,嘴里喊道:“你今天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到!”
收拾完东西,顾老扭头就要走,猛一回头却发现白远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这可把他老人家吓得够呛,当即就楞原地了。
全身上下都不带动的,只有两颗眼珠子跟着白远濯转。
“顾老,您是我与夫人的救命恩人,就算您多知道了一些,我也绝不会害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白远濯正值病重,可他站在那儿,那种从容不迫,就像一个无病无灾的正常人一般,甚至他站得比一般人还要直挺,硬气。
顾老叹气道:“你这可不像是对恩人的态度。”
别看白远濯嘴上说得好听,可他的语气里连一丝丝的感激都听不出来。
“我会好好感谢您的,只是在那之前,我还要您帮我做一件事。”白远濯道,“我对您的医术最有信心,我想您帮我绝了我夫人生育的可能。”
“你疯了?”顾老开始觉得自己跑到百年老窖来定居就是个错误,绝人生育的可能,这个话题在宫里绝不少见,顾老做御医几十年,不说自己做没做过,就是听都听得不少。
可要绝人生育可能的都是后宫争宠的妃子,她们是不希望其他的妃子怀孕,白远濯又是怎么想的?沈听澜可是他的妻子,且从白远濯对沈听澜的态度上来看,他并不排斥这位夫人。
“您无需过问,只需要照做。”白远濯帮顾老打开门,做出了恭送的姿态,嘴里慢悠悠的说道:“只要您帮我,我保证您能活着离开这儿。”
帮,活着离开。
那要是不帮呢?
顾老抹了抹额头的汗,嘶声问了一句:“确定了?不后悔?”他的声线颤抖着,以至于发音都有些不准。
在他的注视下,白远濯不急不缓的点了点头。
“好……”
沈听澜再度醒来之际,就闻到了很浓的药味,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冬雪见她睁开了眼睛,扶着沈听澜坐了起来,嘘寒问暖:“夫人,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
无需沈听澜开口,她已经将水和粥都送到了沈听澜跟前,一一伺候着沈听澜用下。
随后,冬雪一声呼唤:“进来吧。”杨艺就端着两碗汤药进来了,眼睛亮闪闪的,好似在对沈听澜说:姐姐,你终于醒啦。
不过也不知道冬雪和她说了什么,杨艺一点都不像平日那么话多,只是冲着沈听澜笑。
沈听澜回以一个虚弱的笑容,冬雪喂沈听澜喝汤药:“这是顾老叫人送来的,说是能治疗夫人的宫寒之症,顾老真是一位好大夫,奴婢过会就去好好谢谢人家。”
衣服没多厚,却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就是得了宫寒也不奇怪。沈听澜摸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只好能治就好,她上辈子失去了孩子,这辈子希望能养育一个孩子,她会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那个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