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对簿公堂。
秦越坐在公堂之上,听沈听澜将璃月与北芒当年的约定说了,又把呈上的字据看了一遍,拍了拍惊堂木:“北芒,你可认罪?”
“草民认罪。”北芒扣头,有气无力。
北府空有钱财却没有依仗,他北芒混了几十年,还只是白身一个,在公堂之上也只能自称草民。
他不禁想,若是当年没有娶北夫人。
而是按照璃月给他安排的路子一步一步扎实的走下去,是不是现在的处境会大不相同?
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北芒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北夫人一直都没有正眼看北芒,可当北芒承认的时候,她震惊的看向了他:“你疯了吗?你怎么能承认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又对秦越道:“知府大人,我送给你的东西你看见没有?我们是好人,这两个人。”她指了指白远濯和沈听澜,“这两个人是骗子,他们还害死了您的夫人,您该把他们抓起来!”
秦越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胡言乱语!”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都到这个关头了,北夫人贼人之心不死,还想着离间他和白远濯夫妇。
只是北夫人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他秦越虽不是大智之人,却也不算蠢笨,是非分明他还是看得清的。
于公,的确是北府违背了约定,私吞了沈听澜爹娘留给她的东西。
于私,沈听澜是叶青莲的救命恩人,对秦府有大恩。
北夫人一时呐呐,她在北府如何猖狂,如何不可一世,但却没接触过公堂之上的肃杀气氛,一时间心惊肉跳,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可事关她和北凉的未来,北夫人还想说什么。
却被北凉拦下。
北夫人看着自家女儿,泪不住涌了出来,她抱住北凉痛哭:“我可怜的孩子,你爹吃里扒外,心向着外边,全然不管我们母女俩的死活啊!”
“好苦啊,我们的命好苦啊!”
她实在是太吵闹,闹得秦越又拍了几下惊堂木,最后还是他以不闭嘴就上刑为要挟,北夫人才愿意闭嘴。
可她看见北芒就来气,拿着帕子狠狠的抽他几下,“你不得好死!”
北芒像个死人一般,跪在那儿。不论是被打还是被骂,什么反应也没有。
北夫人太善于胡搅蛮缠,秦越不想拖延,免得又被北夫人逮到什么机会胡闹。
字据真实,北芒自己也承认了,人证物证俱全,这个案子基本上可以盖棺定论,就在秦越宣布结案,要北府将沈听澜的东西悉数奉还之时,北凉站了出来。
“知府大人,民女有话说。”她洋洋得意的昂着头,很是不可一世。
秦越皱眉,“说。”
“签字据的人是北芒,要赔偿的人自然也是北芒,与我北府有什么关系?”北凉玩弄着纱带,说话间身子左右晃着,姿态是极放松的。
“你们是北芒的妻儿,本是一家……”秦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北凉打断了。
她说:“谁和他是一家了?我娘早就和他和离了,你们看,这是和离的契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所有资产尽归我与我娘。”
“这件事情和北府无关,是谁欠了钱,就找谁去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