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间找不到沈听澜,入了内间反倒略过书桌,去床上找沈听澜了,可惜又没找到。紫黛回过头,正好与坐起来的沈听澜四目相对。
“嚯!”紫黛被吓了一跳。
沈听澜勾了勾嘴角,“过来,帮我捏捏肩。”
“稍等一下,我将蜡烛点上。”紫黛将满屋的烛火都点亮了,这整个屋子才亮堂起来。她走到沈听澜身后,手法轻柔的给她按摩,不过每次又能按到点上。
沈听澜伏案睡着不是第一次了,紫黛给她按摩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按摩手法,又按摩那处。
“姑娘,白元帅走了,刚走不久。”没按两下,紫黛又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来。
沈听澜并不作声。
但是这并不妨碍紫黛继续说下去。这整个宅院之中,就只有她们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家。不同沈听澜说,紫黛真找不着人说了去。
而且,虽然有点尴尬。但是沈听澜话少,也不会主动嘲笑紫黛,紫黛就干脆将她当成树洞了。
“姑娘可知道?白元帅是沈魄大人派人接来的,沈悦公子告诉我,白元帅得知我们要离开,特意来给我们饯别,方才开宴,沈魄大人想来请你一同过去,但是白元帅说,你不想见他,去请只会叫你烦恼。”
说着,紫黛的语气就酸涩起来。
“白元帅待你可真好,竟还担心你去宴上会不舒服。”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是沈听澜的。而且,沈听澜还不在乎他。
要是换做是紫黛,她早就和白远濯过和和美美的日子去了。
“他不能在秦地久留,走了也好。”沈听澜合了合眼睛,再睁开眼时,眼中干干净净,却是一丝情感也没有的。
说出的话,也分外的冷漠。
紫黛叹息,“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听澜只道:“我饿了。”
“知道了。”紫黛闷声答应,又重重的在沈听澜身上按了几下,这才出去将她在后厨里温着的饭菜端过来。
沈听澜如常的用完膳食。
却……
一夜未眠。
沈魄约莫是昨日宴上喝酒喝得多了,第二日到了正午才来寻沈听澜,来时还揉着太阳穴。
“沈叔,请坐。”
沈听澜请人坐下后,又让紫黛去熬醒酒汤。
沈魄将人拦下,“不用不用,我来的时候已经喝过了。”醒酒汤又酸又苦,沈魄可不爱喝。而且他这是老毛病了,一喝酒就头痛,就是喝再多醒酒汤也没有用。
“我们入夜了就走。”沈魄有些难言,也有些歉疚。
自从沈听澜被他接回,每日不是要看那些皇城乱事,就是要缩在院子里隐藏身份。每每动身,还尽是夜间暗路,舟车劳顿,竟连休息都很难休息好。
沈听澜倒是觉得无所谓。
她早知要回皇城去,也知自己从大楚离开就注定要走上一条艰难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