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欢临窗而坐,阳光从圆窗里进来,懒洋洋的躺在她头顶上。窗外青竹幽幽,窗外一缸水莲散着清香,外面亭子处又有穿着汉服的美貌女子抱着琵琶轻弹,嘴里咿咿呀呀得唱着旧时曲。那园中的鸟儿不时叽叽喳喳的叫唤,旁边雅间茶香从窗子徐徐飘来,让人好似置身古代般。
顾笙欢是煮茶个中好手,此时她正细细的摆弄茶几上的器具,她身后挂着一副山水画,旁摆放着一个青花瓷,倒让她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古代仕女般。
茶好后,顾笙欢给对面的沈宴倒茶。琥珀色的茶在瓷白小碗里轻轻漾开一丝水纹,上头袅袅一缕烟。
“喝吧。”
顾笙欢说,模样倒是惬意得很。沈宴心里烦躁,捏着瓷白小碗,红唇一开,吃了个干净。
“如何?”顾笙欢问。
沈宴说:“我不是个风雅的人,再好的茶进了我嘴里也和白开水没区别。”
顾笙欢说:“我喝的白开水是甘甜的,像这上等的茶水,喝过后,嘴有余香。那么沈小姐呢?”
沈宴被顾笙欢问住了。
顾笙欢说她喝的白开水是甜的,那么她沈宴呢?
白开水是常常喝的,可是什么味道她却不懂。不,她懂的,她知道水是无色无味的,那么白开水也应是无色无味的。但顾笙欢说它是甘甜的,她既然这么说,那么它就是甘甜的吧,沈宴想。
不过茶和水是甘甜是苦涩还是无味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问顾笙欢,为什么阻止她去找沈自从吗?
沈宴不想和顾笙欢讨论什么茶什么水,她觉得自己就是个俗人,品茶她品不来。所以沈宴觉得与其费尽心思去猜测她的这一番举动,还不如直接问。“你叫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喝茶?”
顾笙欢倒茶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看向沈宴。这女人前不久刚流产,当时网上一片血雨腥风,除了骂她就是诅咒她,还发了她的许多不堪入目的照片,甚至闹到最后,连那个流掉的孩子也被众网友诅咒上。那时她顶着巨大的压力出现在镜头前,求大伙放过她那未能出世的可怜孩子,可大伙根本不买账,骂得更难听了。
当时全世界的污水泼向她,她背后的男人不仅不帮忙,还在镜头前捅她一刀。
可是现在,距离那件事过去不过几天,这个女人似乎又好了伤疤忘了疼。竟要巴巴的凑上前去让别人作践。
顾笙欢从来不是良善之辈,她也没有同情沈宴,只是非常厌恶她依附男人而活的态度。
她认为女人可以做菟丝花,可以依附高木而活。可前提是男人疼她,宠她,敬她。一旦被厌弃,被作践,那么即使菟丝花离开高木不能活,那也必须离开。
死又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没有尊严的活着。
“我加入你工作室,你给我资源,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现在你已经给了我资源,是我自己没有把握住,所以你没有必要去找沈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