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能就连他碰到她脚的那只手，或许也没有办法留住。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这是男人此刻对她的认知，也因此，他内心的恐惧在慢慢放大。

身体的疼痛绵延不绝，而且逐渐加重，疼得他浑身都冒着冷汗直发颤。

想要躲避，却没有办法躲避，只能默默的继续承受着，越来越加倍的痛苦和疼痛。

这种疼痛是常人没有办法体会到的，他疼得直翻白眼，哀嚎声从一开始就没有断过。

“啊，啊……”

几个人在门口听到里面男人杀猪般的哀嚎声，听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哆嗦了一下，赶紧再走远一些，生怕下一刻遭殃的就是自己。

突然，顾柔陌脚底的动作顿住，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脚从男人身上挪开。

男人终于得到了一瞬间的喘息，疼痛遍布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他蜷缩着身子，紧紧捂住自己，浑身不自觉被疼的发颤。

此刻的他连喊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喘着粗气，痛苦地闭着眼睛，哆哆嗦嗦个不停。

顾柔陌面色依旧寒凉地静静看着男人蜷在地上，没有半分怜悯和退让。

她低下头，突然问道：“要不要跟我说说刚刚在你旁边看你‘办事’的人是谁？”

男人或许是还沉浸在剧烈的疼痛之中，一瞬间没有回答顾柔陌的话。

就是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

顾柔陌又继续说道：“你不说我照样可以查得出来，但这是你想活命的唯一机会，别怪我没告诉你。”

话音落下，男人的身体蓦地狠狠颤动了一下，脸上痛苦的表情重夹杂着越发深浓的恐惧。

很显然他已经听到顾柔陌的话了。

此刻他的犹豫是在怀疑顾柔陌最后一句话的真实性。

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那是要负刑事责任的，顾柔陌总不至于敢因为他而赔上自己吧？

但是又不由得想到顾柔陌的手段和狠戾，他真的没办法确定她到底敢不敢，因为她真的很恐怖。

将他这样对待，但是她却始终像一个无关人员一般，好像被她踩在脚底的他就是一只蚂蚁一般，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眼底一片薄凉。

过了几秒，就在顾柔陌漫不经心又想要做什么时，男人连忙开口了。

“我，我说，你能不能放过我？”

顾柔陌嗤笑一声，这男人还真是天真。

她说道：“要我放过你？”

男人点头。

“你还真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一句话，说还是不说，取决于你自己。”

男人沉默了，额头上刚刚因为疼痛流下来的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此刻看起来俨然就像一直落汤鸡，十分狼狈。

他十分气愤，但是确实现在不管做什么，他都无能为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顾柔陌没有耐心继续等着他思考，冰冷的声音再次在空旷的废弃工厂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