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可微的话真的是让寒凉城的面色变得愈发地严肃，心中有一种伤痛的感觉也愈发明显，他没有想到纪可微如今的思想已经是如此偏激了。

他面色冷沉，语气凝重地回答道：“这不是一回事，不能一概而论。”

“你认为你的成长就是学会没有底线地不择手段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纪可微看着他，刚欲开口想要说什么，寒凉城的话又率先说了出来，阻止了她。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是你的成长，确实是你想要的，那你不是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吗？可是你现在问问自己的内心，你是否是真的觉得高兴？”

“可微，你说得没错，我们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甚至于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我也了解你，你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忽然让你变化这么大，但是我希望你及时悔悟过来，否则到后面最痛苦难过的还是你自己，因为你会接受不了自己变成这样。”

顿了顿，寒凉城又说道：“如果你做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为了报复上一次顾柔陌来到订婚典礼当中，最后导致订婚典礼取消的这件事情，那么我才是最应该向你道歉的人。”

“或许你也应该想到了吧？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自私地利用了无知的你，就为了让顾柔陌现身，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只因为我，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很虚伪，但是我还是要澄清这一点。”

“顾柔陌就是几年前的那个女孩，或许你们只知道有一个女孩，却并不知道是谁，现在我也告诉你了，只是想说，从始至终，对不起你的人只有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你放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帮你，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对不起！”

寒凉城活了三十年，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因为他高高在上不需要说，而是因为能让他用这三个字去道歉的人或事情真的不多。

他做事严谨，待人随和，几乎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错。

这一点纪可微当然是清楚的，正是因为她了解这一点，她在听到寒凉城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头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得她几乎没有办法喘过气来。

她呆楞楞的看着寒凉城，良久，良久……

终于，寒凉城亲口承认了顾柔陌，她确实就是曾经有出现过却又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那个女孩。

那个曾经几乎让寒凉城不顾一切的人。

只是直至今日，纪可微始终都没有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是因为她和寒凉城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寒凉城对她的感情就只能是止步于亲情，而不可能是爱情吗？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给顾柔陌可趁之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