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达的设计,和众多优秀的空间中心一样,结构复杂,功能强大。基于基础核心空间不停的扩建之后,活动空间被分割的异常零碎,再彼此相连,以至于很多旮瘩拐角之处,都深藏着通往另一个地方的暗路。所以这里绝对没有死胡同,很多空间社区,也因为这种暗路纵横交错,以至于被大多数人嫌弃,觉得这里出行麻烦,做什么都不太便利。而这种地方,反而是法外之地最无法无天的乐园。所以比达在赏金猎人圈也很出名,号称这地儿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到。
这种地方,也是***不想去的。他本想找个酒吧喝点什么,或者找个咖啡馆什么的地方,轻松愉悦的打发点时间。所以我们还是觉得他应该去自己逛逛,我们到时候在酒店会合即可。左手想要买点儿武器,但是我知道,她想要的武器,可不是那么简单。她正在着急的想要重建自己的武器系统,似乎比达可以满足她的需求。
按照左手的意思,我也可以先去歇着,她根本不想带着两个累赘到处乱逛。我知道她的想法,但是我因为左手先前的做法有些恼怒,加上她一副不屑的口吻就跟她杠上了。
左手教育我说:“马克温温,你知道吗?你有个大问题就是做事不讲逻辑。这种时候你去歇着比跟着我到处跑要好。怎么就是不听?”
我说:“我俩是搭档吧?”
她皱着眉头:“这个根本不是理由。你心里清楚,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毫无逻辑的,你就是心里一时起劲,就干了。”
我看着她说:“对啊。你不也是这样么?”
她似乎另有深意,但苦于我无法理解,只能叹息道:“我们不同。”
我可不想纠结我俩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只是觉得,在一起起码多些照应,而且这么多年来,鬼知道我为什么只要跟她在一起就会很依赖于她,我说:“那又怎样?难道不好么?”
她说:“我喜欢你这样,像条狗一样单纯可爱并且显得非常忠诚。但是这很危险,可能——”
虽然话说的不太好听,但她要表达的意思我理解,我非常感激她的关心,打断她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再说了。”
人都会死的。左手很多时候会担心我,觉得我会被她害死,但她又不想矫揉造作用一些令人尴尬的语言来安慰我。而我认为人就两种死法,一种是等死。等着老去,等着病变,或是等着哪天横遭不测。而另一种是作死,明知道危险也毫无顾忌,一股脑的去做着那些毫无把握的事情,最后再遇到最坏的结局。我们肯定是后者,但你要问我为什么,可能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因为可能还有一个心里期盼着的最出乎意料的美好结局,但这结局必须你主动去把它找出来,不然就枉费一生。
我把这样的人生观讲给左手听,她摇了摇头:“不要执着于那些人生信条,现在的事情最重要。很多事情你没必要冒险,或者躲躲也就过了。”
我有些气愤的说道:“我以前也是听了你这话,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村躲了很多年。在之后单调乏味的日子里,我觉得我跟那些地上的虫子一样,每天在时间的漩涡中重复的做着那些劳作,这又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我的任何行为而改变,我们逃不过风吹雨打也逃不了生老病死,在精神还没测底混沌之前,只想尽可能的找些欢愉和快乐。而这些事情,会想到和很多人在一起。而大多数时候,就会想起你。”
她变得平静起来,说:“等安顿好了,你应该再去找个姑娘,白头偕老。不然你的灵魂,迟早跑偏。”
跑偏?什么意思?
我跟她一路扯着这些问题,一路朝着哪个卡片上标记的坐标而去,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居然就是一间小小的理发店。人工理发店,里面贴满了各种发型海报。一个胖子正在给一个人认真的剪着头发。尽管他表情严肃,但他手法熟练,行云流水,发丝飞舞的空间充满了他对这项事业的满足感。看我们进来,他打量了一下,说到:“两位先坐一会儿,我这片刻就好了。”
我们坐着看他给客人打理完。然后他问我们:“两位都要剪头吗?谁先来?”
左手拿出了卡片,说朋友介绍的。
胖子看了看,然后甩头看着楼梯说:“不早点说。上去!”
我们顺着楼道路来到了一个十分封闭的小屋门前。屋外装了很多视频探头,看到我们过来,门上的纱窗打开,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左手拿出卡片,老头看了一下,然后客气的让我们进去了。屋子黑暗阴沉,四周被钢架围绕,里面有很多货柜。老人手里拿着一个装有显示器的设备,按了一些按钮,很多箱子自动打开了。里面有很多新式的武器。老头得意的说到:“看到什么满意的,尽管拿去。我做生意,从来都是大家伙给面子。”
言外之意是他这人信用比较好,口碑不错,经常做熟人生意。我说:“那你面子还真够足的。”
老头笑着拿起一把枪说道:“新式PC138,适合百米内作战,轻便但威力强劲。喜欢么?”
左手看了眼,并不在意。继续四处寻找。最后左手看到了一把乌黑的匕首。她拿起匕首,用手指弹了弹刃面,然后摸了摸刃口,再吹了一口气,说:“这匕首怎么卖?”
老头子笑容变得十分真诚,他说:“小姑娘有眼光。张氏刀工传承,人工精心打造。识货的应该知道,价格不便宜。目前是三千币”。
左手一边欣赏着,一边跟老头讨价:“能便宜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