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计?”了缘一听有计,赶忙问。
“热布巴托不是急于要假借为落花洞神娶亲来向夜郎王子邀功吗?”紫白道士看着了缘和尚,“为了这场盛典,他一定要准备许多火药呢!我们明晚只消……”
紫白道士一面说,一面把脑袋往前面凑。了缘和尚明白,也把坐着的板凳往前挪了一步,把脑袋伸向前来。
灯光把两个交头接耳的脑袋映在墙壁上,像两个鬼魅。
他们悄悄耳语着,却没想到诺苏梅朵正在房顶上无声无息地看着他们,更想不到夜郎的王子妃那双灵敏的耳朵居然能够过滤去暗流在天坑里激荡的声音,听清他们的悄悄话。
热布巴托一会儿就回来了,带着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黑炭头。
是的,黑炭头,三个人全都被火烧成了焦炭,头发没有了,成了癞痢头,衣服上到处是破洞,脸上被火烧伤的地方还在冒烟,似乎还有油脂滋滋地往外渗出,就像夜郎等地年关前被火烤着的腊肉块子。
“哼!”热布巴托用鼻子抽了抽三个人身上的烂臭气味,“快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我也不知道,”站在中间的阿彪咧着嘴跪下了,“我叫他们俩个举着火把,等我搬开草捆转过身来时,屋里的草堆已经燃了起来。”
阿彪说话的时候,其余俩人也跟着跪下。
“老子现在不想听你们相互指责了!”热布巴托恶狠狠地骂,“我想说的是如果我的家业一下子没了,把你三个当成猪烤来吃了我也不能解恨呢!”
“我……我们知道了,再扑不灭火,我们也打算在屋里烧死算球呢!”说话的还是阿彪,“老爷若不解恨,你要怎么责罚我们都可以啊!”
“责罚你们顶个球用?”热布巴托立即吼道,“我叫你们来,是想着快要入冬了,不想看到你们在冷风中流脓淌粪。想求紫白道人和了缘法师救救你们!”
“老爷的大恩大德,奴才们一定铭记!”地上跪着的三个人一听,赶紧用膝盖着地,分别走到一僧一道的面前磕头,“也求两位大师救救我们几个!”
被火烧伤了的额头碰着木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这方面的能耐,还是了缘法师强,”紫白道人的眼睛看着热布巴托,“他能在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中穿身而过,潜影匿形。既然能在火里穿行,那避火的办法可想而知,治疗你们的火烧伤,我这个道士在他面前不敢班门弄斧哟!”
跪在地上的三个奴才眼巴巴,又一齐把目光投向了了缘和尚。
“既然紫白道长谦虚,那我就为你们治疗好了,”了缘和尚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不过当着你们主子热布头人的面,以后我有什么事要你们办时,可不要推脱哟!”
“法师有事,我们万死不辞!”阿彪领头在地上答应。
“我们万……万死不辞!万死不辞”其余两个人也在地上连连磕头。
和尚没有说话,只是平伸手掌,掌心向上,并着的四个手掌向上抬了抬,那意思一看就明白,是要三个人快快站起。
阿彪疑惑地站了起来。其余两个人也犹犹豫豫地站起身子。
和尚又把自己的手指招了两下。
阿彪明白,就走向了了缘身边。
“哦,我这里有一道咒符,你去舀一碗水来化水喝了,保证你立即没了疼痛。”
“真的?”阿彪一听,回身在屋子里跑成了一只陀螺。他长期在这间屋子伺候热布巴托惯了,对一切都再熟悉不过。
一会儿,身毒来的了缘和尚前面多了一个陶钵,里面盛着大半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