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郎那边,人们围成一圈。
人群中,滇王和滇国太子并排躺在了两张简易的木床床上,身上盖着夜郎人的查尔瓦。
他们的眉心在往外渗血,身子瘫睡着,一动也不动,仿佛岩高正在用于使法的那两个木偶一般。
“快,快去找蒙多长老!”围着滇王父子俩的人群中,有人这样喊道,“蒙多长老要我们悉心照顾滇王和太子,没想到他老人家不在,滇王父子俩就好像同时中了邪!”
“中什么邪?可能是那个越国的岩高又在搞鬼!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这样呢?”
“那我们怎么办?还是赶紧派人去追回蒙多长老吧!”
“蒙多长老为了戳穿岩高谋害滇王父子,还要嫁祸于夜郎的阴谋,亲自前往哀牢国去了,要追回来也是好几天的事,还不耽误了时间?”有人这样反问。
“那怎么办呀?”
“衣衣小姐和庄蹻将军前往滇国也没有回来,只有找楚楚小姐了!”
“楚楚小姐现在哪里?”
“她不是每天都要在金竹林里指导她儿子蒙多夜郎练功吗?应该就在那儿!”
有俩人飞也似地离去。
人们看到滇王父子眉心的血水珠子一颗一颗地慢慢长大着,长大着,接着一颗接一颗地滚落眼窝,又由眼窝顺着鼻子的两旁流下......
生命正在滇王和他的王位继承人身上一点一点地溢出!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滇王府里。那个来自越国的国师岩高端坐中间戊己土位念着咒语:“吧卡尼亚都宿母急皆卡......”
四个道士坐在东西南北四方的蒲团,也跟着念叨:“吧卡尼亚都宿母急皆卡......”
悬在两个木偶上边的那把青铜宝剑颤颤巍巍旋转着,似乎就要落下,插在木偶身上的样子。
血液从剑身上的这里和那里渗出,然后聚在一起,再一点点滑向剑尖。一粒一粒的血珠子落下,砸得人的心里叮咚作响,好疼。
夜郎那一边,围着滇王父子的人们只能焦急地等待。
好在这时蒙多楚楚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子。
巴王多彤的王妃蒙多楚楚也像他妹妹蒙多衣衣一样是天姿国色。巴王的遗腹子蒙多夜郎也着实让人喜爱。
“大小姐!”围着滇王父子的那些人见了蒙多楚楚,一个个毕恭毕敬地让在了一旁。
“怎么回事?”蒙多楚楚一边问话,一边注视着滇王。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滇王父子同时都喊头晕,然后就倒下了。我们扶起时,他们已经昏迷不醒,而且眉心却在同时冒出血液。”有人回答。
蒙多楚楚仔细看了看滇王,又看了看滇国王子。
躺在床上的滇王和滇国王子两眼木呆呆,浑身软绵绵,口里气急急。
他们眉心里的血珠子依旧在长大,在滴落。
“血水摄魂咒?”蒙多衣衣说着,又用手分别摸了摸滇王父子的脚和手。
那脚和手,汗津津,冰凉凉。
“血水摄魂咒?”在场的人一脸震惊。
滇王父子不能说话,眼神溢满的是那么样的一个绝望哟!
“夜郎!”蒙多楚楚又听了听滇王父子游丝一样的呼吸,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喊了一声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