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南溪河那边又传来了山崩地陷轰隆哗啦一阵响,看看就要漫上静灵山来的水急速退去。
蒙多长老叫庄矫领兵回越城,只领庄蹻、蒙多楚楚等其余人往灵鹫山走。
一天的浓雾依旧弥漫着。
这迷雾却没能阻止蒙多长老他们找到胡坎。
胡坎还真的就在灵鹫山。
灵鹫山一侧,一股清泉从洞穴喷涌而出,在光滑的石头上哗哗地铺展开了一匹素练。
流泉往下不过百步远的岸边,一块悬崖突兀而出,形似一只秃鹫,两翼张开,好像要腾飞的样子。
秃鹫的背上站立着一个人,瘦瘦的身子穿着宽大的道袍,在微风中似乎就要凌空飞起的样子。
吴浩和范思思看得真切:这人就时胡坎。
胡坎的左手握着一个玉净瓶,右手拿着一片芭蕉叶似的扇子。正把瓶子倾斜着,芭蕉扇也在不紧不慢从上往下面煽动。
玉净瓶里不断地流出了一股泉水,一股细流,仿佛只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正站在高处往下撒尿一般。
可是股细流进入北溪河后,经过上面的扇子一扇。流水突然变粗变浑,成了一道巨大的浊流发怒一般滚滚滔滔直冲下游。
“见鬼!”胡坎自言自语着,“这哪里来的浓雾,害得我看不见静灵山的大火,不知道它究竟被淹没完了没有!”
胡坎一面说,一边继续倾倒着他的魔瓶,把心里所有的恶意全都往北溪河里倾倒。
还是附着在胡坎身上的岩高魂魄首先感受到了不安,它要胡坎赶紧离开,往灵鹫山顶上吴浩的义军大营里走。
“为什么?”胡坎以自己的身份问。
“这场雾因该是蒙多老怪弄的,”胡坎的口以岩高的身份作答,“他既然想得出用火去清除我们在静灵山留下的灾祸,也可能会想到用雾来麻痹我们,好让我们看不清楚他们已经疏通了河道!”
“那又怎么样呢?”
“这是在用缓兵之计拖住我们,好悄悄找到我们的具体位置哟!”岩高的灵魂说,“要是让蒙多老怪弄清了我们身在何处,要逃脱他的魔掌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真是这样?”胡坎心理咯噔了一下,赶紧收起了他的玉净瓶,“听大王的,我们就到吴浩的军营里去。”
胡坎一面说,一面收起了自己的宝贝,接着双臂一展,像一只大鸟一般从那块秃鹫一样的巨石上落了下来,往灵鹫山的最高处急急忙忙地跑。
雾却在这时渐渐消散,越往高处走,天空越明朗。
明净的天空顶端,一只秃鹫在盘旋。
胡坎一路跳跃着往主峰上那座空空的军营奔逃,一边逃跑一边了望南方。
南方那边的静灵山上,烟雾滚滚,火光熊熊。
“难道蒙多老怪真的破了我们的法术,他是哪里学来的本事,这么厉害哟!”胡坎慌慌张张。
“是的,而且我们已经被他盯上了!”这时附着在胡坎身上的岩高灵魂又在说话。
“为什么呢?”胡坎害怕了起来。
“天空中的那只秃鹫总是在我们头顶转动,我怀疑那是蒙多老怪所为!”
胡坎抬头看着天空。
果然,那只秃鹫还真在他的头顶,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准备着突然俯冲下来,要把自己一下子抓到天上再放下,砸一个粉身碎骨的样子。
“那怎么办,我们可以往别的地方逃吗?”胡坎的声音好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