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呀?外公!”夜郎正在把玩着那把扇子,听到蒙多长老的叫喊,才回过头来脆脆地答了一声。
蒙多长老没有说话,他指了指夜郎的裤裆,又指了指胡坎留下的玉净瓶。
夜郎会意,立即解开裤子,把裤腰退到了膝盖。
蒙多长老把玉净瓶放在地上,再把瓶塞扯开。
滋——夜郎对着瓶口撒起了尿来!
蒙多不等他的外孙尿完,又赶紧抢过那小小的葫芦,把瓶口塞上。
这个夜郎长老把葫芦靠近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又把葫芦放在夜郎的耳朵边摇了一下。
夜郎心奋了:“外公,葫芦里怎么会有嘤嘤嗡嗡的声音。
蒙多大笑:“那是岩高的灵魂在鬼哭呢!”
“岩高的灵魂在里面?”大家一下子激动起来,“这怎么回事?”
“可能是岩高的魂魄看着走头无路了,就叫胡坎把军营烧着,在火中弄出一片属于水的空间来,”长老接着说,“如果我用取水灭火的方法,这家伙就会乘机遁水逃走。好在我没有上当,而是用尘土灭掉了火也克制了水。胡坎就再也无法逃脱了,被我们除掉。只是这个岩高也实在是过于奸诈了,他的灵魂在胡坎拔下瓶塞时就乘机钻进了这个小小的葫芦之中躲藏了起来。”
“那长老为何要夜郎往里面撒尿呢?”庄蹻问,“童子尿可以救命,还可以除恶吗?”
“你们有所不知,”蒙多长老严肃地说,“岩高的灵魂正在逐渐变成了痋引,这东西在与空气隔绝的情况下就像冬眠了一般,能不吃不喝存活上千年而不灭,,一旦有遭一日得见天光回到地面,那个危害可不是一般呀!”
“哦,难怪长老在静灵山小心翼翼地处理那些正在繁衍痋的尸体!”庄蹻接着又问,“痋可以用火烧死,可是长老为何却叫夜郎往瓶里撒尿呢?”
“岩高的灵魂没有去投生,天长日久渐渐成了痋引,“蒙多长老说,“痋可以用火烧掉,而魂魄所化的痋引却是极阴的东西,要极阳的男童尿液才能慢慢中和,慢慢化解!“
“慢慢--”吴浩不解。
“是的,要把这成了痋引的岩高灵魂化解掉,可能要花费上千年的时间。”蒙多长老一边说,一边把那个玉净瓶扔进了拉出胡坎尸体的泥坑里,自己动手刨了许多泥巴掩上。
大家看见了,一齐动手,那泥坑很快就被填平。只有胡坎的尸体仰面朝天到睡一边,
天空里,那只秃鹫一声一声的长鸣。
大家一起仰望天空。那只秃鹫鸣叫着,盘旋着,渐渐长大着,遮没了半个天空,垂天的羽翼煽动,如同一片乌黑的云。
秃鹫从天空飞下,羽翼煽起的风声习习。只见它两只脚爪紧紧抓住了北溪河岸上那块形似秃鹫的巨石。抓住了,腾空而起。
那块巨石被稳稳地抓在了爪下,往吴浩的义军扎营的主峰飞来。
咚的一声,形似秃鹫的巨石被稳稳安放在埋着玉净瓶的泥土上边,把胡坎的尸体也压在了下面。
大山的上面不再是一片平地了,它多出了一座形似秃鹫高耸入云的山峰。
蒙多向天空一挥手,秃鹫变小了,又往蒙多长老飞了过来。
蒙多长老伸手接住时,那只大鸟已经变成了一块丝帛。丝帛上面是用辰州朱砂画的弯弯道道。
几个人合力推了推那块巨石,巨石纹丝不动,已经生了根。
那边,夜郎还在兴致勃勃地把玩那把芭蕉叶形的小扇子。
蒙多长老过来,笑着对他的小外孙说:“实在太爱不释手,这把扇就是你的了吧!我会教给你怎么个玩法的,不过有一点要声明,神器只能用于正义,不能有什么邪念,更不能落到坏人手里!”
“谢谢外公!”夜郎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