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情啊?是不是你说的思绪乱飞小鹿乱撞?”
蒙多懿德一下子闭了嘴,过了一会又说:“我呀!现在特别想把你抱在怀中。
大家继续出发,司马相如突然问蒙多懿德:“王子啊!你说前面的驿站叫什么名字啊?”
“夜合山!”
“这名字好怪呢!”
“这里有两座山,一座叫情郎山,一座叫美女山,据说到了晚上人们都睡去时,两座上就会挨近来,合抱在一起!”
“哦!真的这样吗?”司马相如感叹了起来,“多么富有诗意啊!”
大汉朝中郎将与夜郎王子交谈时,诺苏梅朵也在与卓文君说话,她不用开口,就能把悄悄话送进卓文君的耳朵中,卓文君的声音放到最小,她也能听一个清楚明白。
“姐!”诺苏梅朵喊了一声卓文君,“刚刚在盘蛇谷,春红和秋红与庄威、庄严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吧!”
“还不是从谷口滚下的那块大石头惹的祸吗?当时大家都抱定了只能一死,人人都只顾着往自己爱人的怀抱里抢呢!也不知这两个丫头是心慌了还是咋的?都一下子从自己的马上跳了起来,给庄家两兄弟投怀送抱!”
“哦,是这样啊!”诺苏梅朵叹了一口气,“难怪蒙多懿德要说他们四个人正在思绪乱飞小鹿乱撞,还说庄威和庄严中了你这两个侍女的迷情蛊毒呢!”
“真是这样?”卓文君悄悄问了一句,就把脸转到后面去看了看两个使女。
卓春红和卓秋红在马上摇晃着,一脸红艳艳,两眼木呆呆。这让卓文君记起了临邛的山路上那一顶花轿。
一队人马继续向前走着。太阳下山了,夜从东往西黑压压地过来,像一万只闭嘴的乌鸦。
夜合山却已在眼前。
在蒙多懿德的指点下,人们看到郎山和美女山正在那边含情脉脉地凝眸对视,似乎就要相互投入对方怀抱的样子。
脚下的路影影约约地向两座山之间蜿蜒蛇行。
诺苏梅朵正要与卓文君说什么,却忽然听到呼呼的声音响起,定睛一看,夜合山的前面,不知道什么怪物忽然起身,一路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迎面撞来。
“不好!”大家往前看时,又一次被吓呆。
诺苏梅朵却突然从马上腾空而起,向前面飞来的怪物狠狠就是一鞭。
咻的一声后又是噼啪一声响,前面的怪物落地。
诺苏梅朵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身毒来的了缘和尚站在山前,把一根够两三个人合抱的大树连根拔起。大树正树根在前树梢在后向一行十四个人的队伍摇摇摆摆迎面撞来。
诺苏梅朵的那一鞭,把树从树根到树梢一下子剖成了两半。
鞭梢打在地上,地上出现了一道沟壑。
沟壑蜿蜒如蛇,向了缘和尚的脚下延伸。
“不好!”这个身毒来的了缘师父暗自里也叫了一声,“要是对方的鞭梢再长一点,老衲现在也成两半了呢!”
他心里咚咚地跳了起来,提足了气,转身就跑。
皂色的直裰在夜里看不出颜色,只看见他摆摆摇摇,像极了一只蠢笨的大老鸹。
了缘和尚可顾不得形象了,只是一路奔逃。
追逐着这个身毒和尚的沟壑一路开裂也在一路闭合,前面开,后面闭。
夜幕里,这个身毒来的了缘和尚回头时,看到的沟壑就像一条大蟒,正呲牙咧嘴咬向他的脚后跟。
沟壑里,许多树根蜿蜒如同索命的毒蛇,头摇摇,身晃晃,呲牙咧嘴,目露凶光。
和尚拼命地往前跑,却总是忍不住要回头向后望。
每一次回头,厄运却都如影随形。
他一次又一次加足了劲不顾一切地逃命,却又一次一次陷入了恐慌和绝望中。
看看就跑到了郎山和美女山之间了,了缘和尚却感到脚下被什么扯着了一样。
他低头一瞧,原来是两面的山上伸出了无数的藤蔓。
那些藤蔓抖抖索索地往他脚下蜿蜒,如同无数扭动着身躯的长蛇,死死地要把他的脚踝抱住。
了缘尽力挣脱着纠缠一路往前跑,脚下却变得越来越沉重。
而且他发现:自己每挣扎着向前走一步,两边的郎山和美女山就往中间移动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