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诺苏梅朵进入了司马相如的房间,见了卓文君就问,“刚刚听我岩石师兄说,你们被什么倩兮女所困扰,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见夜郎王子妃到了,卓文君松了一口气,“你来了就好了,昨晚你姐夫用他的竖笛吹了安魂曲,陈立和李录他们还跟着一齐念了北方王爷蒙多福兴所念的安魂咒,却都没多大点作用呢!倩兮女一直在后院里叫唤,她把我的司马郎君当成他的心上人宋玉了。”
“倩兮女?”诺苏梅朵睁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她是楚地的魂魄,这事说来话长呢!”卓文君说,“要说清楚她,得从宋玉的一篇叫做《登徒子好色赋》的文章开始。”
“《登徒子好色赋》?”
“是的,”卓文君看着诺苏梅朵,便抑扬顿挫地背诵了起来——
大夫登徒子侍于楚王,短宋玉曰:“玉为人体貌闲丽,口多微辞,又性好色。愿王勿与出入后宫。
王以登徒子之言问宋玉。
玉曰:“体貌闲丽,所受于天也;口多微辞,所学于师也;至于好色,臣无有也。“
王曰:“子不好色,亦有说乎?有说则止,无说则退。“
玉曰:“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大夫登徒子侍于楚王,短宋玉曰:“玉为人体貌闲丽,口多微辞,又性好色。愿王勿与出入后宫。
王以登徒子之言问宋玉。玉曰:“体貌闲丽,所受于天也;口多微辞,所学于师也;至于好色,臣无有也。“王曰:“子不好色,亦有说乎?有说则止,无说则退。“玉曰:“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谁为好色者矣。
……
卓文君背诵到了这里,接着就说:“宋玉是楚国着名的美男子,他文思敏捷,把登徒子的忠诚说成是好色,实在是冤枉了人家了。更冤的是宋玉所说的那个‘东家之女’,还真有其人呢!”
“真有其人?”诺苏梅朵接着问。
“是啊!”卓文君回答说,“她的确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哦!”诺苏梅朵静静地看着卓文君,继续听她讲述。
“可就是这怎么漂亮的一个女子‘登墙窥’宋玉三年,宋玉一心只为做官,一直‘未许’。”卓文君接着说,“后来宋玉去了京城就一去不复返。女子相思成病,逢人总是嫣然一笑,问一声:‘你们见到宋玉了没有?他去了朝廷就不曾回家了呢’。女子死后阴魂不散,成了女鬼。人们按照女鬼逢人总是嫣然一笑的特点,借用《诗三百》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个句子,给她取了这个‘倩兮女’的名字。”
“哦,是这样啊!这个女鬼也太可怜了哟!”诺苏梅朵皱着眉头,“只不知她怎么到了这里,又怎么会把我姐夫当成了宋玉呢?”
“你姐夫的相貌可能与宋玉极为相似,但这个倩兮女究竟怎么到了这里的还真的不好理解呢!”
“宋玉的故乡在襄阳,离这里有上千里路,倩兮女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诺苏梅朵说,“何况没听说过有几百年还不飘散的魂魄啊!这事蹊跷着呢!这两天有人来过金竹王府吗?”
“哦,要说有,王府里还真有一个道士来过,帮助扫出巍山双煞的魂魄吗?”这时司马相如皱了一下眉头说。
“道士!”诺苏梅朵警觉起来,“什么道士呀?管家金如山请来的吗?”
“不是!”司马相如回答,“听王爷说,前天一个游方道士来到门前,就说王府里有鬼气,不扫除,必生事端呢!恰巧王爷听到了,将信将疑,心想扫扫就扫扫。有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那个道士做完法事就走了啊!”
“哦,”诺苏梅朵皱了一回眉头,又问,“这个倩兮女是在哪里见到我姐夫的?”
“昨晚月亮好,我和文君去了后园,就在哪里与倩兮女见着了,差点没有被她拉走!”司马相如说,“后来我们回了房,她的声音一直在后园叫喊!”
“那好!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就到我和夜郎王子的房间去,我和王子就在这里住一夜!”
“这行吗?”司马相如看了一眼卓文君,“我说你呀!我师妹才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