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支洞箫给我!”诺苏梅朵一边拉着夜郎王子往客房跑,一面严肃地说。
“怎么了?”蒙多懿德照办着,语气里却很是莫名其妙。
“去亮灯的地方看看再说。”诺苏梅朵焦急地回答,“我让岩石吹奏那只洞箫,原因是络新妇吞食过倩兮女的魂魄,而司马先生那只笛子是用来安魂的。我想把倩兮女的魂魄从络新妇身上引出来,再收拾络新妇那个人和鬼都不放过的妖精,不过这一来,这支洞箫里就会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蜘蛛精的毒性,说不定还不只是蜘蛛的毒性,还会有黑老鸹的腐尸毒呢!你怎么可以随便乱吹啊?”
“黑老鸹?”蒙多懿德不解地问,“岩石不是吹了吗?”
“这个黑老鸹是身毒的食尸之神,也就是他一次次救了络新妇,”诺苏梅朵告诉夜郎王子,“我师兄练过道法功夫,他有能力排除毒性。”
“哦,那以后司马先生还能用这只洞箫是吗?”
“可以啊,”诺苏梅朵说,“不过即使是司马先生以后要用,也要我作法把毒性去除了再说,免得被别人不小心吹奏了!”
他们来到屋里,点上了蜡烛。
诺苏梅朵把岩石按在床沿上坐着,借着蜡烛的光,搬开了他的眼睛看了又看,还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夜郎王子的舌头。
这时岩石和吴青青跟着跑了过来。
“王子有没有事?”岩石急着地问。
司马相如、吴越、诺苏骨朵他们一会儿也到了,纷纷问发生了什么事!“
“络新妇是除掉了,不过我得领着蒙多王子出去两日,明天天亮了,就请吴越王子、岩石师兄你们先保护着司马先生夫妇去两河口驿站!”诺苏梅朵对岩石说,“蒙多王子不小心中了蜘蛛毒,弄得不好他身上会长出毒蜘蛛疮,这种疮只有鲛人泪和良玉烟可以治!”
“还是让我和青青跟着去吧!”岩石着急地说,“这事都怪我呢!现在络新妇已经被除掉了,应该没事了的,我们跟着去,大家也好有个照应啊!”
“不!”诺苏梅朵坚决地说,“这里可能还有我们意想不到的事等着呢!络新妇是必死无疑,不过那个黑袍神不是跑了吗?”
天还未完全亮,蒙多懿德和诺苏梅朵小两口就骑马出发了。
“舌头是不是有些麻麻的难受?”诺苏梅朵把一个圆圆的东西递给蒙多懿德,“要是真难受了,你就舔一下!”
“这是什么?”蒙多懿德奇怪地问。
“牛黄”,诺苏梅朵回答,“在金竹王府王府里强迫牛仙金灿灿吐出的,“这东西能解百毒,可就是根治不了络新妇的蜘蛛疮!”
“毒蜘蛛疮发作了有多厉害!”蒙多懿德这时又问自己的妃子,“会死人吗?”
“浑身癞痢,然后化脓,脓水里会爬出无数细小的蜘蛛,”诺苏梅朵说,“拖上一年半载后,人当然会死,据说到那时旁边的人都可以听出哪些小蜘蛛啃噬中毒人身体的声音呢!”
“这——”王子毛骨悚然,“那还不如早点死了好呢!”
“说什么早点死?”诺苏梅朵生气地看着蒙多懿德,“你死了夜郎怎么办?我怎么办?不是说有鲛人泪和良玉烟可以治疗的吗?”
“鲛人泪和良玉烟?”
“滇国北方有一个地方叫洱海,我们可以在哪里找到鲛人泪。”诺苏梅朵说完后,立即催马向前。
她还暗暗作法,让他们的马马蹄生风,简直有平时的三四倍快。
跑了整整一天,他们还是在天黑后来到了洱海。
诺苏梅朵领着蒙多懿德,来到了洱海东面一个三面临水的半岛坐下。
洱海的天空和水里,那两轮新月就像两把镰刀。
繁星闪闪烁烁,哦,天与水的原野上,开满了瑟瑟缩缩的蒲光英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