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这时有人急着地叫了一声。
吴越回头一看,却是夜郎北方王爷蒙多福兴的妻子银儿,还有自己的老岳母青草也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两位前辈!”吴越把剑放下了,“还有什么见教?”
“这个黑袍绝对不能杀!”银儿说,“若要杀它,我们家梅朵儿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把它擒获了!”
“这——”吴越回头看着诺苏梅朵,“夜郎王子妃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诺苏梅朵用一只手握着一端把黑袍绑得紧紧的马鞭,回头看了身边的夜郎王子一眼才开始说话:“本来这个黑袍神是在越国的地段上作恶,要杀要放都得听你越国王子一句话,不过我婶还是猜中了我的心思:这个黑袍我们真不该杀。”
“不该杀?”诺苏骨朵不解地问她的表妹,“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呀?”
“司马先生出使我们三国,目的是修复我们与大汉朝的关系。可是身毒人不死心啊,明里什么也没做,暗中却默许他们的和尚与缅国道士结合,要谋害司马先生,离间我们与大汉朝的关系以便趁火打劫,说来说去是人间的事,与神届无关。可是那些和尚作为沟通人与神的桥梁,他们失败后向神届祈祷,这就造成了我们与身毒神的直接对立。可怜的是这些身毒神还被蒙在鼓里呢!要是我们杀了这个黑袍,不就直接破坏了佛家神届体系了?人家岂会善罢甘休?到时我们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啊!黑袍本身也是受到接引道人指派才来的,不放了黑袍,下一步我们就只有和接引道人直接对决了啊!”
“这——”吴越不知说什么好,过一会儿才又说,“我们是人,万万不可与神作对呀!不过我们不是杀了络新妇和朱莉吗?那还不是同样得罪接引道人?”
“络新妇和朱莉从前是妖精,在神届里的重要程度与黑袍和鬼车不一样,况且鬼车、黑袍还没有对我们的人造成伤害呢!”诺苏梅朵说,“我们可以适当惩罚他们,但要杀他还没有理由啊!就现阶段来说,他们无论如何罪不致死!”
“这个倒还真的是呢!”诺苏骨朵看着自己的丈夫,“这次就听银儿姨和我妹的了吧!银儿姨能用爱心化解那些毒物,要是我们不听,她老人家该有多么伤心呀?”
诺苏骨朵的母亲听到女儿说出了这样到话,在一边微笑着点头。
“那行!”吴越最终还是听从了妻子的话,回头对黑袍说,“那你走好了!就和鬼车一起回去继续做你们的净坛使者吧!不过具体的情况也请你如实向接引道人说说。佛家讲爱心。但这个爱心不要只限于身毒人,要不然即使是佛,也会受到蒙蔽呀!”
黑袍赶紧跪在地上磕头。
诺苏梅朵一抖马鞭,黑袍就完全解脱了。他把两只翅膀拢在一起,点着头向大家一个个作了揖,最后感激地看了一眼诺苏梅朵,才回头钻进了薄竹山的竹海当中。
一会儿,大家就看见鬼车和黑袍飞向了天空,一路往西南方向去了。
不过几天后,陈立、李录他们就把蒙多溢岚和桃儿接来了;庄威和庄严又在两河口驿站里与卓春红、卓秋红完了婚。
大家把银儿青草两个狐仙送走了,就往越国的都城出发。
越王吴楚对司马相如十分敬仰,少不得好久好肉地招待。
大家也会抽空到大街上去游玩游玩。
这天,蒙多懿德和诺苏梅朵乘着难得的清闲,便一道去街上走走。
他们周围人影散乱,摩肩接踵,交头接耳。
“妙慧神尼!”这时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妙慧是这越都的姑娘,听说不愿意嫁人就出家做了尼姑,不久就坐化了,怎么会有人提起她呢?”
诺苏梅朵这样想着时,却见前面的人们纷纷让开了道。
“还真就是呢!”这时诺苏梅朵身边有人喊。
王子夫妇一抬头,就见一个尼姑轻轻盈盈地向自己这边走来。
那妙慧神尼一边走,一边把左手中的一根杨柳枝伸进了右臂怀抱的一个玉瓶里,然后抽出,往街道的两端抖动,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是在抖洒着甘霖一般。
这个动作一再反复。
夜郎王子和诺苏梅朵再看妙慧时,都有些吃惊:那个柔软的身姿一路走着,衣袂飘飘,像极了一个玉制的花瓶,脸蛋是那样的洁白,那样的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