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夜郎王子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接着那双手温温柔柔地顺着她的双臂向下滑落,然后成了两条蛇在她前面交叉,把她捆绑住了。
诺苏梅朵一动不动,任凭人家从后面把自己搂在怀中,用下巴轻揉自己的秀发。
“怎么一开始不来开门,要往后面跑呢?”诺苏梅朵问。
“我太兴奋了,不敢相信你这个时候会到来,还以为是你姐在唱歌呢!”
“我姐?”
“就是司马夫人卓文君呀!她们白天就到了呢!被安排在池塘后面那栋房子!”蒙多懿德说,“你姐说她好久不见你了,想得厉害,两口子在我们这里坐到天黑了才回去的。”
“哦,我们都半夜了才从天方国赶回来呢,”诺苏梅朵悄声告诉她丈夫,“本来我可以把时间弄回到天黑就赶到这里的,就怕梅山那几个前辈笑话哟!
诺苏梅朵转过身来,两个人相拥着走进屋里!
夜郎王子妃走到后面的窗户后边推开窗看了一下。
后面的池水里,那弯残月亮光光的,让诺苏梅朵想起身后夜郎王子的眼神。
她赶紧又把窗户关上了,和蒙多懿德抱在一起。
夜在窗外窸窸窣窣地走过。
屋里,两个人的心跳合上了节拍。
“对了,”过了好久之后,夜郎王子躺在床上,对躺在自己臂弯里的王子妃说,“大汉朝来人催促司马先生回家了。听说他们嫁到乌孙国的细君公主突然就死了呢,也不知道急急忙忙召唤司马先生回去做啥?”
“细君公主死了?”诺苏梅朵在被子支棱起耳朵,“是那个先嫁爷爷再嫁孙子的刘细君吗?她是不是受不了屈辱啊?”
“应该不是,”蒙多懿德却说,“刘细君死得很奇怪,她的右手掌从手腕就不见了,身边倒是落下留有汉武帝手迹的一块丝绸。”
“手迹的内容是什么?”
“从其国俗,欲与乌孙共……灭…….胡。”蒙多懿德勉强说完就被瞌睡闭上了嘴,打起了呼噜来。
诺苏梅朵一下子就记起了刘细君写给汉武帝的那首《悲愁歌》——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诺苏梅朵又有心事了。
她望着窗户里映照进来的月光,又想起了汉武帝给刘细君的那一句话,“从其国俗,欲与乌孙共……灭…….胡。”
第二天诺苏梅朵起得特别早,她草草洗漱了,隔着一方池塘看着对面的窗户已经打开,就拉着蒙多懿德一起,往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住处去走了。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也才洗漱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