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小伙子已经走了一身汗,端着茶杯就牛饮。
老婆婆看着盛情难却,也只得喝了一口,表示意思。
第一个茶摊放行,第二个茶摊却又堵住了去路。
小伙子又是牛饮,老婆婆也小酌了一口。
牛车走走停停。十几个茶摊后,小伙一摇鼓鼓的胸腹,里面就是哗哗的水声。
“实在喝不下去了!”小伙子说,“我的肚腹已经满了呢!”
“怎么?不给我们面子吗?”茶摊主人不依不饶了,“你能喝下人家的一大杯,怎么我的就不喝了?人家的是香茶,我的就不是了吗?你还要不要我们以后能卖出茶水,赚几个小钱养家糊口啊!”
老婆婆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不好明说。
小伙子说不过去,只得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
车上的老婆婆心急如焚,小伙子是肚子里面急,要找茅厕。
看看就是午时三刻,老婆婆看着太阳,心急也没有办法;小伙子哪里顾得了许多,只管在人家的指点下往茅厕就跑。
看看就过了午时三刻,牛车还迷茫烟雾里的长安城外望城兴叹。
看着没法赶到长安街了,老婆婆只得叫调转牛头,牛车骨碌碌原道返回。
“原来神仙也会中计啊!”
看着牛车走远,长安人雀跃起来,有的人还学起了那个黑脸小伙着急跑茅厕的样子。一学就笑,再一学,大笑。
长安人当然没有忘记东方朔,他们把他扣在了一口大锅下边。
没多久,就有几个兵丁模样的人来到长安城,满大街寻找东方朔。
“请问,你见过东方朔吗?”他们到处都找遍了,只得拦住人询问。
“东方朔?我就是啊!”被问到的人都这么回答。
有的人甚至看到询问东方朔的人就自己上前搭话:“你们不是要找东方朔吗?我就是啊!”
“你就是?那你可就摊上大事了啊!”那些兵丁模样的人就用一根羽毛在搭话人的眼皮上抹一下,回去交差。
原来,这个老婆婆就是毗蓝婆,那个黑脸小伙时毗蓝婆的儿子卯日星君,卯日星君是西方白虎七宿之一。他们其实是在遵从天道要来长安城放火,目的是释放太阳里的毒气,否则卯日星君就会瞎掉一只眼睛。
“一定是东方朔搞的鬼,”毗蓝婆婆咬牙切齿,“现在的办法是取了他的眼睛来给我儿子换上!”
卯日星君给了手下给了兵丁们每人一根孔雀的羽毛,让他们在东方朔的眼皮上抹一下就带回去。
东方朔本想那些兵将看到自称东方朔的人没有仙风道骨,不会难为他们。没想到卯日星君的手下用孔雀毛在平民百姓眼皮上一抹,便把他们的眼睛都带走了。
长安城里一下子就有了好多瞎子,他们看不见东西,不能干活,也就不能养家糊口。
看到这些,东方朔心里非常难过:他没想到自己救了全城的多数人,也害了不少人。
东方朔当然无法治疗瞎眼病,那是卯日星君弄瞎的;卯日星君看着只要东方朔的眼睛,没想到他发出的每一根孔雀毛上,都有几只眼睛被带了回来。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那些兵丁在毗蓝婆婆和卯日星君训斥下只得申辩,“那么多人都自称自己就是东方朔,我们又不认得这个东方朔究竟是什么样子!何况星君也没有告诉我们东方朔是什么样子呀!”
看着满大街的瞎子,东方朔也没有办法。
“这样吧!”他对那些瞎子们说,“我就教会你们给人抽签算命怎么样?这样的活学会了也能养家糊口。”
抽签算命不用眼睛看。那些瞎了眼的人也没有更好的赚钱方法,只好都依了东方朔的。
时间不长他们就都学会了,又开始能干活赚钱了。
“其实东方朔也不是没有办法让那些瞎子复明,只是救了一个瞎子,还得制造出另外的瞎子,他不能干,”司马相如说道这里后,就说,“可是有一个人就不同了,这个人是只要有了钱,什么都干!”
“哦,这人是谁?”诺苏梅朵赶忙问,“他是怎么样为了钱去救那些瞎子的?”
“这个人姓明,名上,号玄英道士,在终南山的闲云洞修炼,是东方朔的大师兄!”司马相如说,“他的办法是取来年龄相仿性别相同的人的眼睛,来给需要的人换上呢,这事伤天害理,收费极高,只有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出得起钱,在长安城里,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了。”
“有这样的事?”诺苏梅朵看着司马相如,“这杀一个,救一个的事的本领,也有人拿来做发财的行当?”
“是的,越是身份高贵的人,他们的眼睛越值钱,像达洛王妃这种眼睛,那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有的大官人家的小姐,仅仅是眼睛有些缺陷,也会花重金找玄英道士的!”司马相如说,“东方朔倒是极力反对他师兄这么干,但是他很无奈:师兄玄英道士其他不行,道法却要在东方朔之上呢!”
三个人进来说话,却见诺苏梅朵的侍女信儿带着妹妹桃儿进来了。
杏儿的小腹有些微微隆起,显然是有了身孕。
“哦,杏儿嫁给了那个厨官后,看来过得很幸福哟!”卓文君看了杏儿一眼,又看了看桃儿,“就是你妹妹桃儿,跟着李录与司马先生越国、滇国、哀牢这一路辛苦,都没有这个姐姐漂亮了啊!”
“我们来!就是来求司马先生和王子、王子妃的,”杏儿静静地看着诺苏梅朵,“我的父母也都在王宫里当着下人,他们都要来的,被我俩挡住了!”
“什么事?”诺苏梅朵问。
“李录在大汉朝没有家人,”桃儿说,“他不想回大汉朝了,想在这夜郎王室里找个差事,也好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的过呢!”
司马相如拿眼睛看着卓文君。
“看什么看呀?”卓文君笑笑地说,“谁叫你在大汉朝被人称作情圣呢?这下好了,我的两个侄女和你的两个护卫都回不去了,都成了感情的俘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