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的五脏六腑猛然收紧,身子绷成一块铁板,习惯性的伸手握住了胸前的指环。
秦纾又说:“即便回来又能怎样?阿姨不会同意的。”
江漓的呼吸一滞。
秦纾泪眼婆娑的哀求:“可是有我爱着你,我会陪你在身边,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江漓沉默了,江漓的沉默不是因为秦纾的话有所动摇,江漓的沉默是来源于从秦纾嘴里说出口的残忍又直白的真相。苏蓦不会回来了。苏蓦即使回来,又能怎样。江漓紧紧的抿着唇,一双眼眸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四处寻找,有踩着滑板的年轻人一晃而过,也有提着公文包的中年人疾步奔走,但是那都不是他,不是江漓藏在心底的人,江漓茫然而不知所措。
江漓想,我该怎么办,我还要沦陷多久才能爬出这道泥潭,是彻底断了心思逼着自己跟秦纾在一起,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怀揣过去继续孤独的赖活着,江漓大脑一片空白。
秦纾依旧执着的轻轻摇晃着江漓的胳膊,恳求江漓给一个答案,但江漓说不出口,江漓能给的秦纾不听,秦纾想听的江漓没法欺骗自己。
两个人好比一对怨偶,互相依赖,又彼此伤害。
忽然江漓的视线锁定在了车窗外的某一处,还没等秦纾回过神来,江漓猛地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把情绪还没复原的秦纾吓了一跳。秦纾摇下车窗,喊了江漓一声,江漓置若罔闻,快步走到人行道上,把几个扭打在一起的少年快速的拉开。
其中三个少年明显是一伙的,刚把另外一个落单的身着蓝色球服的清秀少年推到墙角打了几拳,就突然被身形高挑的江漓插了进来,一手拎着一个把打人的少年扒拉到了一边,险些没摔个倒仰。
领头的高个少年虽然有点犯怵,还是嘴硬的盯着江漓顶了一句:“大叔!关你什么事啊!”
江漓有些感慨,这他妈才几年啊,都沦落到被兔崽子们喊大叔了。江漓摸了摸剃得干干净净的下巴,目光不善的瞅着领头的那个阴恻恻的咬牙:“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弟也是你们能打的?哪个中学的?几年级几班叫什么名字?都给我报上来!”
苏璟顶着一脸的伤从江漓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得意的挑衅:“来啊!打我啊!不挺得瑟吗!来来来!我搁这儿给你打!”
江漓皱着眉头把苏璟的脑袋按了回去。
江漓面色凶狠,那几个少年敢怒不敢言,恨恨的瞪了一眼苏璟又探出来的洋洋得意的脑袋,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匆匆的一路小跑着离去。苏璟从江漓背后蹿了出来,还在指着几人的背影怒骂:“有种就别跑啊!刚才不还挺横?跑什么跑啊!丫的当我怕你们啊!”江漓哼笑一声,大掌扣上苏璟的脑袋把苏璟的小脸仰了起来,对上了自己的虎目:“行啊?长能耐了?几年不见还学会打架了?”
咋一见江漓的苏璟习惯性的想笑,突然又想起了自家大哥的遭遇,立马把嘴角刚刚弯起的弧度收了回来,板起小脸冷冰冰的回话:“关你屁事。”
江漓特想把苏璟的裤子扒拉到膝盖上,像当年一样打得苏璟光溜溜的屁股蛋啪啪作响。尤其是看着苏璟挑眉瞪眼的那小样儿,江漓就觉得后槽牙一阵阵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