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不仅不听劝,反倒是还将林夫人给气得仰倒。
林夫人实在是没了法子,只得叫人去把定国公给请来。
定国公不知道娘俩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看着林夫人的脸色,先是吓了一跳。关切的上前摸了林夫人的脸,探了她的额头,然后就往外吩咐人赶紧去请大夫。
林夫人拍了拍他的手,“国公爷,妾身没事。”
定国公可不相信,“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可能没事?”
他说着也不去看林淑,亲自把林夫人放倒躺下,直等下人将大夫请来,诊脉后说林夫人确实没什么大碍了,才交代了林夫人先休息,叫了林淑出门。
林淑心下有些发虚,大步跟着定国公去了书房。
定国公也没有遮掩,开门见山就问:“你跟你娘说了什么,把你娘气成了那个样子!”
林淑瘪了下嘴,却是一摇头,道:“娘问我什么我就说了什么,没有和娘争吵。”
定国公怒瞪着她,好一会才把怒意压下去。妻子疼爱女儿,且到底也没事,反倒是现在,却是有更棘手的事不得不处理。
“成王昨儿个来了家里了,他说了,不让我和你娘骂你,爹瞧着他对你也不是一点心没有的。这一回你到底是犯了大错,回去了好好认个错,别这么一副刺猬性子,软和一些,和他说些好话,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好生求求他,他就不与你计较了。”
为什么要求他?
他们是夫妻,即便不能相爱也该相敬如宾,为什么要求他?他不喜欢她,他不进她的房,只要她娘家一切都好,她就什么事都没有!
林淑掩去嘴角的讽笑,低下头应了。
女儿房中的事情,做娘的还能多嘴问几句,做爹的却绝对是不好问的。定国公瞧她应了,也像是知错的样子,便没再提这个,而是问起了明月。
“她的身份,你有没有跟她说?”
林淑略一沉吟,抬起了头,“说了如何,没说又如何?”
定国公皱皱眉,有些不喜林淑的态度,好像是自林夫人生产那日开始林淑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不再是从前父慈女孝和乐融融的模样,而是变成了对他有着嫌弃,厌恶,似乎还夹杂着看不起……这样奇怪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觉得不该这般看女儿,女儿大抵是因为和成王夫妻感情不顺,所以心情不好,才会这般的。
“若是没说,咱们就不再理会。若是说了,爹得上门,去找明月才行。”定国公说着,就是一叹。
瞧这事情闹得,一个庶女,却惹了这样的风波。
林淑心里就是一堵,若是没说,那一个庶女爹也不在乎,从前都能当做丫鬟用,现下自然也可以当没这个人了。可若是说了,那就是怕了,怕明月跟了九皇子这样的人了,往后会来找家里麻烦。
不过是一个妾,九皇子便是再喜欢,还能为她出头不成?
那样的身份,别说没说了,就是真说了,林淑也一点都不怕。
“没说,我都没见着人呢就被带走了。可见不知道是遗传还是跟谁学的,私下里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了,要不然,九皇子怎么会那么迫不及待呢。”林淑的语气一点也不好,就差明说明月行为不检点了。
遗传,可能是遗传了母亲,也可能是遗传了父亲,这话是在说明月,可同样也是在说定国公。
定国公一瞬间就想到自己醉酒后强迫的那丫鬟了,当即脸色就涨得通红,没有搭理林淑这话,扭身就出了门。
林淑在原地站了片刻,也没再去后院看林夫人,径自出了林家,回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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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辰,萧睿回了王府,不过却没立刻去寻芳院,而是先去了陶姨娘处,之后又叫人把谢姨娘带了过来。
他和林淑已经达成了共识,那接下来就是这余下的两个妾室了。
陶姨娘是在宫里就跟了萧睿的,她自然也没有指望自己能一直霸占萧睿的宠爱,她生得普通,出身更是不好,能最先伺候萧睿,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可是她却也想着,能给萧睿生个孩子,将来能在这王府,看着孩子长大,成家,老来也就靠着这孩子呢。可是什么都还没影,没有得宠,没有孩子,自己也还没有老,萧睿却来撵她走了。
谢姨娘是萧逸送进成王府的,她虽然来得晚,可是生得美貌,自有一番雄心壮志的。便是后来有了得宠的余露,她甘拜下风了,可那也只是暂时的。
这世上,于她们这样的女人而言没有长久的宠爱,她投靠了余露,只不过是在等余露失宠,她自己上位。
可如今,余露还在得宠,她却连期待上位的机会都没有了。
若说和陶姨娘有相同之处,那便是两人都想留在王府,都想留在萧睿身边。可若是说有不同之处,那就是陶姨娘对萧睿是执念,谢姨娘对萧睿却是动了真心,有了真情的。
两人跪在萧睿的脚底下,均是泪流满面。
“爷,妾身不走,妾身不走……”谢姨娘眼泪哗哗的流,声音里更是带着悲伤。
陶姨娘则咬着下唇,倔强的跪在地上,不发出一丝声音,但态度却很明显。
萧睿揉了揉额头,看着两人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房里的东西,不管是首饰还是家具,甚至是平常的生活用品,你们都可以带走。另外,爷再给你们每人五千两银票,你们是想去爷的庄子上也可以,想直接去外面回家乡也可以,或者是有看中的人想要嫁也可以,爷都给你们做主。”
崔进忠站在一边,听到先前可以带走家具和生活用品就已经是瞪大了眼,可等到萧睿说每人给五千两银票时,那眼睛都不会眨了。
五千两!
别说五千两了,五百两都够去乡下当个土财主了,五千两,那都可以买一千多亩地了!
爷这回可真是大手笔了!
陶姨娘和谢姨娘也被这撒钱一般的方式吓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后,陶姨娘还是不说话,可那心思却是转开了。
她还年轻,出去了找个老实男人,就冲着王爷说给自个儿做主,有那么些银子家产,哪个男人敢不听话的?
可若是留在王府,见不到王爷不说,还得被下人慢待。就是见了王妃和余露,也一样要低声下气伏低做小。两相一对比,她还真就心动了,谁不想过好一点儿的日子呢,那么多钱啊,买些地去放租子,她也照样一辈子什么不用干,还有人伺候了。
谢姨娘却是抵抗住了这诱惑,还是在哭,“爷,妾身不要这些,妾身只想留下来伺候您。爷,求您别赶妾身走,求您了,只要留了妾身在这府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