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从来没有想过，作为一个中级圣人，还是轮回世界的强者，竟然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死去。虽然有了凤凰涅盘咒，他已死过多次，但那都是瞬间而至的感觉。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其实，割腕并不怎么疼，只是会越来越虚弱。

普通人可能到后边会有恐惧的感觉产生，但牧遥是自愿就死。而且对死亡还比较有经验，所以他并不存在什么恐惧。甚至还有些欢喜，就算被阿斯兰骗了，至少还能与凯尔特重逢一会儿，不是么？

阿斯兰却就这么一直看着，从牧遥落下第一滴血开始。

仿佛带着某种恶趣一般，看着牧遥失血到三分之一，又到二分之一，甚至超过那生命警戒线的失血三分之二。阿斯兰却始终没有开口，也并没有任何动作。不是要救活凯尔特么，至少也得念两句咒语吧？

可他就是没有反应，仿佛冷眼旁观。

随后，当牧遥失血超过三分之二，又滴落了一阵子之后。

牧遥忽然觉得好困，似乎有些睁不开眼，虽然他想努力保持双眼睁开。可惜终究还是不能如愿，闭上了眼，就此气绝。

但是，牧遥体内，忽然升起了一股紫色的火焰，变成凤凰，那些血液迅速回流并钻回了牧遥体内。阿斯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锵，锵锵……！

唳！

凤凰涅盘咒发挥作用，牧遥复活了。

牧遥第一眼就看见了阿斯兰的眼神，对方似乎有些讥诮。

“果然骗不了你！”牧遥一阵苦笑，随后便毫不犹豫的，再次举起了圣剑砍向手腕，并说道：“放心吧，这一次不能复活了。”

“我知道。”阿斯兰竟然点了点头。

“你知道？怎么可能！”

牧遥倒是有些惊讶了。自己有多少灵力，阿斯兰怎么可能知道？可惜，阿斯兰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而是再次抱起了手。宛如上次一般，他就这么看着牧遥死去，仿佛欣赏着无关紧要的风景。

不知道人重新割腕是什么感觉，牧遥反正又与凯尔特相聚了一次。

然后便是再一次的虚弱、昏沉，最后失血超过三分之二。

接着眼睛一闭，呼吸断绝。牧遥再次死去，然后他的身体冒出火焰，变成凤凰的样子，血液开始回流。

但是，那些血液只是靠近牧遥的身体后，便忽然停了下来。而他身体上的那只火焰凤凰，则是发出了一声哀鸣，再不似以前那雄赳赳气昂昂的‘锵锵’之声。随后，凤凰开始变得暗淡，回流的血液仿佛失去引力，又重新流走。

并且牧遥的手腕上，也重新滴血。

而这一切，只因牧遥涅盘时，灵力突然不够了。整个灵海空空如也，那凤凰涅盘咒便如一个火球术突然没有了火元素。

可以说，法术失败了。等到凤凰消失，牧遥便是彻底死掉了。

不知道后土轮回台是否可以复活。